立成。你太爱宣立成了,所以忘了爱我,忘了该责备的是他。”
她长长叹了口气,决绝道:“告诉我我爸的墓碑在哪,然后,你可以离开了。”
蒋依橙告诉了宣凝墓碑的地点和她爸的离世日期,她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宣凝无情制止,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朝门外走去,在她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的时候,宣凝说:“和宣立成离婚,你可以留下来;否则的话,就不要再来了。”
她顿住了,有些诧异地看向宣凝,可后者显而易见不想再说些什么,片刻后,蒋依橙咬着下嘴唇,终究还是打开门离开了。
宣凝拿起手机,笑着自言自语着游戏之类的话,但蒋依橙的话在她脑海里回荡,让她没办法静下心来。
她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久久地发呆。
……
两天后的这一天,是宣凝亲生父亲的忌日。她并不责怪母亲将这件事瞒到了现在,也不责怪她变表现得淡然从容,她明白母亲是跨越了怎样的痛苦,才将这些慢慢放下,可即使放下了,也不愿意过多提及,那些伤口并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散,她的办法就是使自己变得麻木,不必痛苦,只能说逃避可耻但有用。
不过宣凝并不想逃避,所以她少见地、没有一大早就开始打游戏,而是正经地穿戴好衣服,将房间打扫干净,恰好这天是周日,宣凝一开门就看到了鹿渊。
他在煮早饭,看到了宣凝起床还很诧异地跟她说了句早。
宣凝也回了句早就往客厅沙发上坐着了,没一会儿,鹿渊就端着两碗面条放在桌面上,他示意宣凝吃,自己也端起了碗:“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去看我爸爸,”说着她翻看手机,念叨着:“普金墓园……还好,不算远。”
鹿渊小心地瞧着宣凝的表情:“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宣凝看鹿渊表情紧张,反而笑着安抚他:“没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在知道我爸是去世之前,我就早已释怀了。”
她很快吃完面条,然后很顺其自然地嘱咐鹿渊要洗碗,就一个人出门了。
其实家里的活大多都是鹿渊干的,系统每次对此都欲言又止,这次也一样,它觉得尤其这次,还是不要打扰宣凝的好。这女人虽然没心没肺的很,但偶尔也还是会伤怀一下的。
她在去墓园的路上找了一家花店,买了点儿花,又买了一瓶酒装进自己的斜挎包里。
等她到达目的地时,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这会儿变得有些暗沉,宣凝没在意,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碑前已然放着一束花。她也将花放下,将酒瓶拿出来,倒在碑前,将这些年无法传达的话都倾吐。
可是周围忽然刮起风,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还越下越大,宣凝只能朝自己父亲摆摆手,遮住头四处寻找避雨处。
然后她看到了另一边的宣萱,和给宣萱举着伞的莫子曦。
看起来,莫子曦是陪宣萱来看她母亲的。这就合理了,怪不得最近几天莫子曦消停了没总是跑学校来找她,原来是在跟宣萱在一起;可以想到,宣萱大概又是说些什么想妈妈了之类的可怜话,好让莫子曦关心她,这操作宣凝再熟悉不过了。
这会儿,莫子曦也看到了宣凝,他愣了一下,拿出手机正打算给她发消息,意识到联系方式都被拉黑后,犹豫片刻,跟宣萱说了一句什么话,就拿着伞奔向了宣凝。
与此同时,宣萱也朝这边愤愤看过来,她冷冷地盯着宣凝,即使莫子曦的车就在不远处,也一动不动。
宣凝也愣了一下,回忆起来,这好像是第一次,莫子曦明确地放弃了宣萱而选择了她吧?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兴奋得跳起来;可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呢,她看着莫子曦朝自己奔来,心中已然是没有了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