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一堵严密的木墙，为我们拖延一点时间。

“哪都通什么时候到？”我开口问他，光凭我们两个初生牛犊，根本打不过那人。

我不能把性命丢在这里。

“很快，之前已经发求救信息。”孙泽说，“你什么都知道？”

“我不知道。”

“余小鱼，这时候说真话对你没坏处！”

我面无表情，对他自以为是的质问有些生气，说：“我要说什么真话？孙泽，我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不知道杀死我阿爸阿妈的是谁，我不知道阿妈死前还对我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阿爸明明是个异人，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还会死在我面前……”

我听见摩托车的引擎声——哪都通来了。

木墙的那头已经没了声响，看来那人已经从石堆里逃走。

我有自知之明，不会觉得是因为我才救下孙泽。我没有那么厉害，不可能一出手就能打退一个孙泽都打不过的异人，这不过是哪都通赶得巧和一点出其不意罢了。

“小鱼，我们还在查，迟早有一天会找到凶手……”他说到后面，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羞愧得脸红了。看来他调查过我的背景，知道我阿爸阿妈的事情。

“凶手？过去十一年了，凶手怎么还没找到呀？”

我将木墙缩小，筷子散落一地。

为了不给明天的清洁工同志添麻烦，便弯腰一支支捡起。

我告诉孙泽：“阿妈一直不让我跟阿爸学异人的东西，但阿爸会悄悄教我。因为他是公司的员工，还会跟我说一些他碰到的人或事，然后……教我好好做人，不要做个无恶不赦的坏蛋。要是他看到我今天的样子……一定会很失望吧。

“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阿爸是个普通人就好了，这样他们就还活着……阿妈说的对，是异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它让我没了阿爸，没了阿妈。”

“那何必要骗我们？”孙泽依旧纠结我是异人这件事，皱着他的浓眉，轻轻说。

他这人很好，和楚谙一样好，就是有些事情，他们永远也不会理解。

而有的人，不说也会理解。

我深吸一口气：“骗你们，我骗你们什么了？异人有什么好？会这些就非得把它们都使出来……让全世界都知道吗？让那些人都来杀死我们吗……孙泽，那我情愿，从不是异人。”

空气变得安静，他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他说话了。

穿着哪都通工作服的人在处理现场，地面上的筷子我也捡完了。

孙泽把他手中捡到的筷子递给我，说：“小鱼，杀害你父母的人是全性的异人，既然你有本事，不如加入哪都通，和我们一起找出凶手。”

我从手中挑出一根筷子，把它变大又缩小：“你说……凭这个鸡肋的能力？”

“这……”孙泽哑口无言。

“孙泽，谢谢你的好意，只是阿妈希望我当个普通人。”我转身，向孙泽摆摆手，“走了，今天跟你说的够多了。”

我回过头：“今天谢谢你，只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