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下意识脱口而出:“张楚岚,快接住我!”
小鱼!
张楚岚应声看去。
怎么回事?
原来是小鱼甫一出门,就遇上了来势汹汹的刺客。
这群人收到了风声,带了一群人跟在他们屁股后搜查。
方才她察觉有人在屋檐上窥视,意欲偷袭,抬手解决一个,便有无数刺客提刀而来。
他们懂得擒贼先擒王之理,一旦没了主心骨,剩下的人将会溃不成军。
于是一道道掌风裹挟着温泉的湿气打在小鱼身上。
她周围围着八人,避无可避,躲之不及。
于是一掌打进了张楚岚的怀里。
张楚岚抬手揽住小鱼的腰肢,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抱在怀中。
雷法!
阳雷起,四处都布满了雷电,顷刻间就到了刺客身上。
小鱼大喊:“要活的!”
刺客们轰然倒地。
张楚岚望向她焦急的眼睛:“放心,我自有分寸,只是把他们电麻了。”
小鱼放松下来,正要挣扎着下来,张楚岚就抱着她出了温泉池:“你伤势太重了,这里就交给我。”
随着少年的走动,两人的肌肤不可避免触碰一起。
温水在他们身上流动,两人的衣裳变得湿黏,纵然张楚岚不想在此刻心猿意马,但还是控制不住吞下了一口唾沫。
“不必,忍得住。”小鱼在张楚岚的双脚一触及地面便扶着他的肩膀跳了下来,“此事长史大人不便插手。”说罢便打开刺客的嘴巴,从中掏出了他们为了不泄露身份而准备自杀的毒药。
“谢了。”她朝张楚岚微微一笑,左边的梨涡露了出来,“若不是长史大人,阻止他们自杀还要费一番功夫呢。”
孙泽走进门来,身上带着煞气:“小鱼,没抓到活口,他们都自尽了。”
小鱼点点头:“有这几个就够了。”
“你们这些废物!谁让你们去抢的?!”王蔼坐在太师椅上,面上怒意尽显,拂去桌上的茶水,滚烫的茶水泼到跪在地上的两位大人身上。
他们不觉疼痛,身上一激灵,全身发软:“大人饶命啊!卑职是怕……怕……”
“怕什么!那李安远本就是我身边的人,如今他已经死了,人死不就是靠着一张嘴?有物证又如何?我一张嘴就能将黑白颠倒。”他恶狠狠道,“如今,你们算坐实了我的罪证!到时我如何向陛下交代!”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是小的自作多情!”他们不断磕头,额头上磕出了青紫的淤痕。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王蔼收回怒瞪的双眼,眯起眼睛。
跪下的人身体止不住发抖,最后从牙齿缝中蹦出两个字:“遵命……”
张楚岚回到府中,挥手驱赶追上来伺候的小厮,独自进了房间。
冯宝宝双腿挂在房梁上,清亮的眼睛看着张楚岚。
张楚岚从怀中拿出裹着湿气的物证:“宝儿姐,她没发现。”
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随后想到今日两人差点兵戎相见,脸就塌了下来:“她怎搞得这般动静大,现在全京城为官的都知道我们的冤屈,好是好……但树大招风,还是前朝之事……胜算不大……”
宝儿姐,我们偷这份物证……不知是错是对,朝堂凶险,幸而王蔼根基不深,现在只是停职查办,想救他的人多,不想救他的人也多,但谁知他的部下会不会伪造……”
他边说边展开物证,脸色蓦然一变,上头所写之事不过是几则寓言故事,而非提到的张府灭门之案。
他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几声。
冯宝宝木然地望过去,带着一丝疑惑,这两年来,她很少见张楚岚这么笑过。
张楚岚展开所谓的王蔼与人合谋将张府灭门的信件,眼泪几乎笑得掉了下来。
“是我忘了……小鱼才不会蠢笨到任人抓住把柄。哈哈哈哈哈!”
笑完后他正色道:“宝儿姐,这次我们失策了。”
冯宝宝点头:“晓得咯。”
另一边,小鱼关上房门,身上的黑衣沾上了黏糊糊的血迹,煞气未消,眉目间都是疲倦。
半夜审问那几个刺客,总算撬开了他们的嘴!
她的手有些刺痛,刚才活生生拔了那些刺客的牙齿,手背被锋利的牙缝磕到了。
小鱼并未在意这些细小的伤口,掏出一直放在她身上的信件,有些浸湿了,但是并无大碍。
真的有人来偷物证……只是他们没想到,如此重要的物证竟在一个小小的八品翊卫手上。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仔细看这些信件,上面还有王蔼的印章,更有前朝密谋协同害死张府的官员。
她之前特地去查过,据说这张府灭门是因通敌之罪,且前朝的皇帝整日沉浸于酒色当中,朝政荒废,王蔼便使计下手陷害了当时在朝中与他敌对的张府。
小鱼叹了个气,这王蔼好生厉害,就连当今圣上都要器重他。
她将目光落在了最后一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便可铲除张怀义。
小鱼的心猛地一痛,像是一只手狠狠抓住了她的心。
这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