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日出,就这样过一辈子。”
小鱼沉默不语,她一时陷入了张楚岚描绘的美好梦境。
她笑笑,明知故问:“你放得下她……放得下冯宝宝?”
张楚岚嘴角出现了一丝苦涩和不舍,让小鱼更加明白了。
她闭上眼睛,头撇过一边,不再看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缓缓说道:“我们都变得不一样了。你有了你在意的人,我也有了除你之外想要守护的人,这是一件好事……”她想起王也说的话,尽管知道自己的心意,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我们分别了这么久……离开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也许才能更好地明白你对我、又或者我对你,真的是男女之情吗?也许你并不是……”
她已不忍说下去,又该怎么说呢?
自己爱的人经历了诸多惊心动魄的事情,也许此刻已经想明白,对她没有了爱意,如今可能更多的是责任、愧疚,而不是妻子。
张楚岚沉思,颤抖着声音问:“你……就算恢复记忆了,还是想和王也在一起?”
小鱼悲伤的情绪戛然而止,这什么跟什么啊?
“啊?”她不自觉问出声,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确确实实更像是抛妻弃子……啊不弃夫的那一个。
一时之间,话语如鲠在喉,竟不知如何回答。
张楚岚突然俯上身来,双手抱住了她略显僵硬的身体,渐渐靠近。
小鱼吓得不敢动,任由他的呼吸靠近,落在发烫的面上。
他一夜没剃的胡渣弄得她痒痒的,可是她不敢笑。
纵然该见过的都见过,该知道的都知道,可到了自己身上,便显得尤为青涩、紧张。
张楚岚也好不到哪里去,仅凭着本能在探索。
显而易见,他探索得并不成功,只是单纯在吮吸。
但秉着男人的倔强和较真地深入,渐渐找到了门道,惹得两人一时难以分别。
寒冷的冬日,阴暗的牢房,两人都热出一身汗。
好似过了良久,小鱼像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发软的双手推开张楚岚。
推不动。
但张楚岚停下了。
他看着她,开始正经地回答她,轻声道:“你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已经坐实了了夫妻之名。你于我而言,是心爱的。”他似乎不能适应自己这般深情,语气突然变得轻快,“往后我会日日说与你听,看你还敢胡思乱想。”
小鱼:……
依旧延宕中。
张楚岚视线往下移,拇指按住了她唇边的梨涡,少年的眉扬起来,故意道:“你还想再来?”
她反应过来,脸又蹭地变红,逃离张楚岚怀中。
小鱼站起,理了理稍微凌乱的衣裳,顺便揪下身上的几根稻草,看似冷静道:“我先走了,王蔼也不知藏中京中哪个地方。需尽快找到他,否则出了异人国,不知何时才能找到。
“这个时间冯宝宝应已将玉玺交给陛下,很快就能领旨放你出去。虽然你现在就可以出去,但若猜得没错,陛下会亲自来见你,问问你和冯宝宝的事,还是暂且忍耐一会儿。”
她顿了一顿,又说道:“你背后的哪都通陛下开始上心了。好好把握,这次围捕若是得力,成为民间的官方指日可待。”
想必哪都通怎么也想不到,这冯宝宝竟是当今圣上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而因冯宝宝长生不老的特殊,导致他们一直藏着掖着。以至于皇帝就算派出那么多的人,也无法探取下落。
张楚岚双眉一皱,思量着:“我明白了。”
小鱼踏出牢房,不再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颇为轻快道:“待会见。”
张楚岚一颗心有了期待,眉眼再度舒展开:“待会见。”
小鱼点点头,随后下巴轻微一扬,似是在笑,左边的梨涡稍微陷了下去。
“下次可以去跟司天监的诸葛青请教一下,据说他阅人无数,技艺精湛。”
张楚岚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在玩笑——笑他吻技不行。
正要为男人的尊严反驳时,发现她早就小跑着逃离了。
他闷笑一声,开始回忆刚才,力求下次做得更好。
心已经在期待。
他摸了摸那把银制小梳。
小鱼走出地牢,北风呼啸,将她刚才升起的暖意吹散了。
雪花纷纷扬落下,她皱眉。
看来天气越发糟糕了,若是下了大雪,搜捕王蔼也就越难。
她跑进雪里,不自觉想:
京城的雪,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