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找我要什么钱?” 砂石厂烟雾弥漫,张四狗戴着口罩,墨镜,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工人。张四狗的反问,秦桦竟语塞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桦头脑清醒,她这个时候可不敢说是张四狗毁了她,给的赔偿金。这事儿要是说出来,估计会被工人们笑掉大牙,自己难有脸走出砂石厂。 秦桦气的脸色发白,吼道:“你说了不算,是个男人吗?” 张四狗嬉皮笑脸,直接凑到秦桦的面前,悄声说:“只要你敢说出来为啥赔你一万块钱,我马上就给你。” 秦桦气昏了头,立马高声喊道:“你自己做的坏事儿,还不认账。你把我一辈子给毁了,答应赔我钱,转脸就不认账,你是人吗?” 张四狗也水涨船高的嚷:“你说我干了坏事儿,把你毁了,有啥证据?一个姑娘家家的,红口白牙,光天化日,咋没有一句实话,心理没有一点数。” 秦桦彻底清醒了,这个张四狗不光毁了她的身子,还要倒打一耙,这样下去,钱要不到,人也丢完了。秦桦声嘶力竭的对着张四狗喊道:“我要告你去,让警察抓你坐牢,在这等着吧。” 张四狗大笑:“去吧,到哪里告状随你的心意。你要是走路太累,我开车送你,还是免费的司机。” 秦桦气呼呼的跑回家,趴在床上大哭起来。艾春草听到哭声,骂道:“你爹没死,娘没嫁,嚎啥丧哩?” 秦疙瘩听不了这话,不满的看看自己老婆。可是,他只能这样,对这个老婆不敢发作。秦疙瘩上前轻柔的问:“闺女,你这是咋了?” 秦桦依然嚎哭。听到父母过来,更是感到委屈,生气,哭的声音更大了。 “谁欺负你了,跟我说,拼他个兔孙去。”艾春草嚷道。然后拉起秦桦:“走,我跟你去,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是张四狗欺负我。”秦桦不哭了,对父母说。 “他怎么欺负你了,他一个大男人,打你一个小姑娘,不管啥原因,都是不应该的。他咋下得去手?我找他去,跟他要个说法。”刚看了电影《秋菊打官司》,艾春草学会一个说法的新词,就这么活学活用了。 “他没打我。”秦桦低声嘀咕。 “我说吧,一个大男人不能和小姑娘动粗,只要是动手,都是他的理,也得给我个说法。” “他没打我,可是他把我一辈子给毁了。”秦桦气的浑身发抖,她着急是父母对自己的不理解,又一次大哭起来。 艾春草夫妇听明白了,张四狗那个人,把自己姑娘的清白身子给弄脏了,这事儿可比打架严重多了。 “啥时候的事儿?”秦疙瘩问。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你不是去县城了,咋和张四狗搅合在一起?” “昨天上午我在村头碰到他了,想蹭他车去县城买点东西。”秦桦嘟囔。 “然后哪?” “他答应的挺好,我们就去县城商场买点东西。” “买完东西你回家不就行了,又去哪里闲逛去了。”艾春草步步紧逼,非要把事情刨根问底。 “买完东西他要请我吃饭,又跟他去阳坊涮羊肉了。” “你们东西买完了,羊肉也吃了,你不该回来了,又跟他去哪里了?” “他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挣钱的项目,要找个人少隐秘的地方,就把我带进了一间房子。”秦桦感到自己昨天太愚蠢了,居然那么听话,一点也没有怀疑。 “你这个妮子,真是太笨了,笨的连猪都不如。明知道是火坑,还要往里跳。他说啥你就信,说天黑你就闭眼,你不上当谁上当。”艾春草对女儿有点恨铁不成钢,不知道该骂或是该安抚了。 秦疙瘩说:“张四狗就是一条吃人饭不拉人屎的恶狗,村里的男人都不和他共事儿,怕他咬住不放,你一姑娘家,居然一个人敢和他去县城,能不吃亏上当吗?” “为啥昨天没和我们说。” “他说要赔我一万块钱,我就不追究这事儿了?”秦桦说。 “钱哪?他给没给?”艾春草问。 “今早上我去找他要,他不单不给钱,连那事儿也不认账了,说我诬陷他。”秦桦又哭了起来。 “他要明事理,赔我们一万块钱,我们吃个哑巴亏,打烂牙齿咽到肚里,也就认倒霉了。如今他猪八戒倒打一耙,我们咽不下这口气,该找他要个说法,给个痛快。”艾春草拉起女儿,然后对着自己的男人说:“走,找村长说说,让他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