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像卖螃蟹的着急:“夫人全要了?”
“家里人多。”卫少儿说出这话,卖虾人以为卫青等人也去了,赶忙送上车。端的怕慢一点耽误卫家人做饭。
卫少儿又买几条鱼,便和陈掌回去。
卫长君看到螃蟹很高兴,令女奴找个丝瓜刷,他先刷干净,用麻线绑起来蒸,以防螃蟹乱跑抓破了,蟹黄流的到处都是。
陈掌远远地小声说:“大兄真无所不能。”
公孙敬声朝他肩上一巴掌,陈掌吓得哆嗦一下。公孙敬声哈哈大笑。陈掌无奈又好气:“调皮!怎么不回家?不想你父亲?”
“父亲又跟二舅捡了一点功劳,我家人指不定怎么同他庆祝。我回去也没人顾得上我。”公孙敬声绕过他,蹲到卫长君身边,戳着近乎黑色螃蟹壳,“我是不是找几个锤子?”
卫长君:“找一把干净的小剪刀,再弄几个筷子那么宽薄薄的竹片,我教你怎么吃。”
公孙敬声指着井水边的河虾:“那么小怎么吃啊?”
“放一些葱姜蒸着吃。这么小油炸就炸没了,也不适合红烧。可以大火爆炒。可是去病和阿奴不想吃油腻的。”卫长君问他,“你呢?”
公孙敬声:“大舅怎么做都好吃。”
卫长君想笑:“那你吃米还是吃面?”
“表兄肯定想和无味的白米粥。”
卫长君令女奴先把粥煮上。
“回到秦岭凉快了,我给你杀两只鸡,一直烤着吃,一直炖着吃。”
公孙敬声:“太学开课前吗?”
卫长君颔首:“太学有没有秋日狩猎?要是有,你在主院跟我住,我把西院腾出来给你同窗住。”
公孙敬声才去太学几个月,跟他关系最好的同窗也没好到可以请对方回家:“我去年这时候还在朔方哪知道啊。回头我问问吧。”
“提前叫人给我送个口信。对了,九月初你小舅成亲,那前后十天都得空出来。”
公孙敬声戳戳他的手臂,指着身后偏房。
卫长君不明所以。
公孙敬声压低声音说:“表兄十八,阿奴十八,破奴也有十七啦。小舅成亲后是不是就轮到他们了?”
“一个时辰前你表兄还往我身上扑要抱抱呢。”卫长君的三个弟弟成亲都晚,不介意大外甥和阿奴再潇洒三四年。
公孙敬声捂住嘴巴:“是你惯的。大舅,再这么惯下去,表兄七八十岁还得以为自己十七八岁。”
卫长君瞥他:“再过六年,我帮你相看妻子?”
公孙敬声急的跳脚。
卫长君无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公孙敬声悻悻地帮他一盆水冲螃蟹。
螃蟹和虾熟的快,卫长君先做菜,菜快出锅,他才把螃蟹和虾蒸上。
饭菜端去堂屋,公孙敬声才叫他仨起来。卫长君挽起袖子,拆螃蟹。家里人多,他也没空细拆,螃蟹壳掰开,不可以吃的剥掉,然后就给家人们。
公孙敬声吃着蟹黄很是震惊:“小小一个里头竟然另有乾坤。”
卫长君:“立秋后到立冬前的螃蟹都很美味。此时是母蟹,过些日子是公蟹。其中八月中到九月中最佳。”
霍去病奇怪:“既然大舅知道,以前怎么没做过?”
“螃蟹难寻。何况我不会抓。再说了,每年八月下旬都忙,我哪有空。”卫长君住秦岭的时候离河远,门前沟里连虾都看不见,也想不到吃螃蟹。
虽然后来离渭河近了,可他夏秋两季依然在秦岭。
霍去病啃着螃交:“做完了吗?”
卫长君点头:“吃了喝点黄酒去去寒。”瞥到赵破奴皱眉,“破奴,慢慢啃,下午没什么事。”
赵破奴想了想,放下螃蟹先喝粥。
卫长君:“明日我再去东市看看,如果还有螃蟹,给你们做螃蟹粥。”随后请他母亲吃虾。
卫媼叫卫少儿和陈掌吃。卫长君提醒她,人人面前都有一份,老夫人这才踏踏实实吃他自己的。
饭毕,阿奴和赵破奴洗漱后用了面脂养风吹干的肤色,宫里来人,请二人入宫。
阿奴下意识看卫长君:“还有赏赐?”
赵破奴问黄门:“是我不是冠军侯?”
黄门不是章兴,比他年轻十来岁。但能被刘彻派过来,肯定跟章兴关系较好。卫长君试着问:“陛下可曾提过找他俩何事?”
这黄门远不如像章兴大胆,敢调侃天子几句,敢给他出馊主意。也不如小黄门机灵。他长得就是一副老实忠厚模样,索性转移话题:“大公子可以问问大将军。大将军回去了。”
卫长君:“等我到长平侯府再回来,他俩也该回来了。劳烦您等一下,我给他俩挑两身衣物。”
黄门:“昼长夜短,不着急。”
卫长君给陈掌使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