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周丽萍,她从乔音病房出来后,一阵心绪不宁,也没回老爸病房,径直回家去了。
刚才把人家分析地那么不堪,等这些同事知道事情真相,还不定怎么看自己,到时候,她这个看笑话的,大概要成为那个被看笑话的了。
想到这里,周丽萍直想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消息提示音响起,拿起来一看,是同事B:“周姐,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堂姐一家还被蒙在鼓里呢,这种绿帽子,谁爱戴谁戴去,我外甥可戴不了,这会儿,他和他妈大概已经到医院了,你说乔音的病房是309是吧?我已经给他们说了,再次表示感谢!”
看到这则消息,周丽萍原本就烦闷的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底,完了,这次,她可是闯了大祸了!
思及此,慌忙拨通同事B的电话,如此这般一通说明,电话那头的同事也不淡定了。
“什么!那就是说,乔音这丫头一下子成英雄了?”
同事B又喜又忧,喜的是,如果不出意外,乔音肯定会因为这次见义勇为而受到嘉奖,指不定还能被提拔,如果堂外甥跟她结婚,自然是有好处的,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们好,自己家也能落些好处。
忧的是,一个小时前,她已经把错误的消息传达给堂姐了,堂姐一听,立马炸毛,嚷嚷着一定要去医院抓现行,退掉这门亲事,把儿子花在乔音身上的钱全叫她退出来。“哎呀,我得赶紧给我堂姐打电话。”说完这一句,同事B匆匆挂断电话。
......
医院,309病房。
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大喇喇堵在乔音病床前,身旁站着一个干瘦的男人,脸上满是义愤填膺,他叫李硕,正是乔音的相亲对象。
很庆幸,刚才,中间病床的女人扶着乔爷爷,去外面遛弯儿了,要不然,看到相亲对象这对母子兴师问罪的模样,还不知道会气成啥样。
“有图有证据,你别想抵赖。”李母拿出手机,趾高气昂地把照片横在乔音面前。
恰好有电话打进来,打断了李母的兴师问罪,她有些懊恼,不假思索挂断了电话,又把照片横过去。
乔音定睛一看,原来是昨晚陆向川喂他喝水,不知道是被哪个无聊至极的人抓拍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爷爷临出去前摇高了病床的靠背,她靠在枕头上,淡淡地说道,眼中没有什么情绪。
这对母子从进到这间病房开始,没有一句话是关心乔音的身体,只是一个劲地追问夜里那个男人是谁?
李硕黑着脸,两道眉毛像弯曲的蚯蚓一样皱起,“你说实话,那个男的到底是谁?咱俩相处了大半年,你表兄弟堂兄弟我差不多都见过,但我从没见过这个男的。”
他们已经先入为主地给她定罪了,乔音想。
看着男人的嘴脸,乔音已经清醒地意识到,当初是她判断失误,这个人,跟她不合适。
她感到一阵庆幸,幸亏是在婚前看到他们这样的一面,能及时止损也是一种福气。
她不喜欢拖泥带水,于是当机立断道,“李硕,咱俩还是算了吧。”
听闻这话,面前的男人怔愣了一瞬,他的目光更加幽深,“你心虚了?”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可能不合适。”
电话铃声重又响起,这次是李硕的,他把手放进口袋,想也没想,就调成了静音,任凭电话在那震动。
“你为什么就不能正面回答我呢?哪怕你撒个谎,说他是我从没见过的另一个表哥,我他妈也信,你为什么就不能装一装呢?”男人咬牙切齿,一拳砸在身侧的墙上,他的面部有些扭曲,估计是疼的,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颜煦看着这一切,双目一瞬不眨地盯着李硕,语带寒意,“阁下如若不是来探望姐姐的,就请出去,莫要扰了姐姐休息。”
李硕被这眼神盯着,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袭遍全身。
不过理性让他觉得,浑身缠满绷带的病号而已,又能把他怎么样,于是翻过一个白眼,不去理睬那边。
“咱俩要结婚的事情,单位上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现在你说不结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男人阴恻恻地盯着乔音,试图说动她改变主意。
乔音还没说话,李母已经急不可耐地抢白了。
“儿子,你别怕,退婚就退婚,说一千道一万,是她在外面不守妇道,传出去,坏的也是她的名声,不过,今天她们家得把彩礼钱16万8,一分不少地退回来。”
彩礼当然要退了,她从来不是那种爱占别人便宜的性子,只是觉着有些想笑,“不守妇道?”真是福祸相依呀,要不是因为这次受伤,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千挑万选的人家还活在大清呢。
李母的手机再一次响起,她正在气头上,一看又是堂妹打来的,顺手就挂断了。估计堂妹是想知道这事处理成啥样了,这个不急,等她回家,再给她打过去好好说说,堂妹和乔音这死丫头一个单位,到时候,就算他们家不大声嚷嚷,全单位的人也会知道,这死丫头有多恬不知耻。
门口忽然传来乔音母亲的声音,“哟,这谁呀,在我姑娘跟前儿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