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终究看不到孙子出生了!”
“娘,您别难过。”贾长卿想安慰母亲,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总不能说,以后给您烧纸吧,那岂不是要直接气死他娘?
因儿媳妇有孕,贾母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对了,你之前和我说,章凤翘怀孕了,她怎么几个月了,肚子都不见大?她是不是早生下了孩子,以后好要挟你进我们贾家的门啊?长卿,你可要防着她一点儿!”
贾长卿脸上阵红阵白,吞吞吐吐地道:“娘……娘,那个……我跟你说实话,您可别生气啊。其实,栩栩压根儿就没怀孕,我跟她一直都是清白的。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因为您执意要退掉我们的婚约……所以……后来,她逃婚,我日日烦闷,便不曾记得这事了。娘?娘你怎么了?”
贾母捂住心口,喉咙里卡着一口痰死活上不来,“你……你真是要……要气死你娘啊……”
“来人啊!”贾长卿手足无措地朝狱卒大喊。
“麻烦您,找个大夫!”
“都要砍头了,给你找大夫?还当自己是府里的太太呢!”
“娘!”
“您走了,孩儿该怎么办啊?”
暮色氤氲,池子里彩色的鸳鸯犹在泅水,章凤翘倚着栏杆看了会儿鱼,姜婉莹抓了一把鱼食撒了下去,引起水中一阵翻腾,两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鱼儿夺食可真够生猛的!”
“七小姐!”塘沿上小翠跑过来道:“大门外,那什么贾公子说要见见章小姐呢!”
姜婉莹当即翻了个白眼,“什么贾公子真公子的,给我打出去!”
“这……不好吧。”
“打!”
章凤翘一直默默听着,没有插话,过了半天,突然道:“婉莹,我看,还是算了吧,闹出人命就不好了。”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暂且饶过他。”
贾长卿虽挨了打,却死皮赖脸地不肯走,无奈之下,章凤翘只得出去见他一面。
“说吧,有什么事?”章凤翘高抬着眼皮,觑都不觑他一眼。
贾长卿心想,章凤翘这可真是攀上了高枝,俨然有一股姜家少奶奶的气派了,虽则恼她,却又不得不来求她。
“栩栩,你是姜家的人,我求求你,放过我舅舅吧,他们一家老小全靠他一个人了!”
章凤翘蹙了蹙眉,忽地听出了点儿什么,问道:“你……那你母亲呢?”
“她已经在牢里过世了,你也满意了吧。一命抵一命,何必还要我舅舅性命呢?”
凤翘给气笑了,忍不住反问道:“怎么?你贾家的男人都死绝了是吗?难道你这个外甥不知道帮衬着点?”
贾长卿无言以对,突然“嘶——”了一声,弄出一副受伤不轻的样子希望得到昔日恋人的心疼,哪知她却一眼看穿,讥讽一笑。
“怎么?很痛吗?你可知道,那日,若是我再多挨几棍子,这条命都没有了,你那时可曾替我求过情?”
贾长卿虽然有些懵,但却无不感慨地说道:“若不是你变了心,我们又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何况你说的挨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是我变了心,还是你包藏祸心,你最好去问问你还活着的舅舅,看看你们一家人大婚当天是如何算计我的?”
章凤翘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最后一点昔日的情意,也被他的自私与虚伪碾碎得一无所有。
“舅舅?”贾长卿带着满肚子疑惑,再度来到了死牢。
贾长卿回去之后,找到了舅舅,问他,如果那天章凤翘不逃婚,会怎样?
舅舅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十岁,头发胡子全都急白了,一看到贾长卿,目中终于露出了一点光彩。
“长卿!长卿啊,你可要救救我啊,家里就指着舅舅一个人了!”舅舅老泪纵横,贾长卿将他一把扶起。
“舅舅,您别这样,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
“好,好!有你这话,舅舅我就放心了。”
“对了,舅舅,我问你一句话,如果当初章凤翘不逃婚,那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呢?”
卜世仁一听这话,立马心虚起来,“啊……啊如果章小姐不逃婚,我跟你母亲也不会沦落到今天的下场了,都是那个贱人害的。长卿啊,这个仇你一定要帮我跟你娘报啊!”
贾长卿此时却义正言辞地说道:“舅舅,如果您想舅妈和表哥后半生有人照顾,您就跟我说实话!”
“好,我说,其实那时你母亲已经相中了沈家小姐,都说好了的,可是你坚持要娶章小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没办法,正好舅舅家的傻儿子娶不到媳妇,就想着,反正章小姐有孕在身,将来也没人敢要她,所以咱这也是做好事嘛。于是乎,最后便弄了一出移花接木之计,打算那天让你去接亲,回来后给你下药睡一晚上,再让我的傻儿子去入洞房。事情就是这样的,可这不终究没成吗?提他干嘛呢?”
贾长卿不敢置信地看着卜仕仁,良久,嘴里终于憋出一句话来:“舅舅……舅舅,您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