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彰德,寻求公子的帮助,可他母亲念着昔日情分,倒也给了点东西打发她们,却并不肯承认婚约的事情。
他后来便和小姐说,不如退而求其次,先做侍妾,以后慢慢商量。小姐哪里肯同意,他便只好让她装作怀孕,起初小姐并不同意,但见他催得急,说母亲已在帮自己物色新人了。
小姐有些慌,于是点头应了下来。
大婚那天,她心里很高兴,以为终于和恋人修成了正果,可没想到,掀开盖头,坐在她旁边的却是他的傻子表哥。
他骗她上了花轿,结果把她嫁到了终年痴傻的表哥那里。
洞房之夜,傻表哥被众人起哄强迫她脱衣服,她不肯,狠狠甩了他一耳光,却遭到了毒打。小姐又羞又恼,一气之下跑到院子里跳了井。而她死后,母亲也因为在他迎娶新人当天去他府上替死去的女儿讨要说法,被嫁过来的新妇叫人乱棍打了出去,母亲没挨住去世了。
有一天,小姐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又活了,而且还回到了新婚当天。
“婉莹,你说,到底以前的是做梦,还是眼前的是梦呢?”
马车内,章凤翘紧紧地抓住了姜婉莹的手,脸上流露出茫然的深色。
婉莹迟疑了片刻,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是真的,栩栩,现在在的一切,都是真的。过去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吧。”
过去的事,就当是一场梦吧。
“好吗?”
“嗯。”
就当是做了一场梦,一场糟糕的梦。
金光寺,游人如织,香火鼎盛。
姜婉莹拉着凤翘的手,到香鼎边上上香,侧头一看,却见一个孕妇,在丈夫的搀扶下,将一根大筒香插在香鼎里。
男人一眼认出了章凤翘,“栩栩!是你吗?”
章凤翘吃了一惊,倏然转过身去,果见唤她的那人,正是昔日的恋人,贾长卿。
一瞬间,她只觉得那是个梦,隔着沧海遥遥相望。
蝴蝶飞不过沧海,她也再不能回到从前。
姜婉莹闻言,却蹙起眉尖,没好气地骂道:“好大的胆子,我四嫂的闺名也是你能叫的吗?”
一旁的孕妇正是沈绣芸,此时脸色已然铁青,冷冷道:“姜七小姐,你想怎样?”
姜婉莹轻蔑地笑了一声:“你想知道呀?本小姐就告诉你,让你夫君同我四嫂嫂道歉,不然我可要叫人打烂他的嘴!”
“姜七小姐,他是我沈家的女婿,你如何敢动他?”
“桐阴沈家,早不如从前那般鼎盛了,何况又是个败坏门风的小姐!”
“你!”
还是贾长卿立马认怂,赶忙向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章凤翘道了歉,“在下不知是姜四少夫人,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章凤翘唇角薄施一笑,漫不经心地道:“知道了就好,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出现了,知道了吗?”
“是。”
却没想到,贾长卿这一生,对她,总算履行了一个承诺,也是最后一个承诺。
我将,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祝你从此,和风细雨,百岁无忧。
他朝她淡淡一笑,像是释怀了一般,可这次,她却将目光偏了过去,落到了满天神佛洞若观火的烛照之下。
“四嫂,我们走吧,别跟这种人说话,晦气!”
沈绣芸扭头瞥了一眼贾长卿,恨恨地骂道“没用的东西!哼!”随即甩袖离去。
贾长卿却望着章凤翘离去的身影,久久发愣,等反应过来时,妻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绣芸这会儿,在庙内的一处小竹林里碰上了昔日的旧相好法能和尚,法能看见那曾经勾引过的小姐,还同她做出了十分不堪的事后,格外地后悔,一见沈小姐,绕道就走。
“站住!”
“阿弥陀佛,施主的事,贫僧恐怕爱莫能助。”
沈绣芸将他拦住,抓住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难道,你就不想摸摸你的孩子吗?”
法能吓得缩了缩手,“施主,请自重!”
沈绣芸眼含着泪水,质问道:“自重?当初是谁勾搭谁来着?现在,就想撇清了?”
法能一时无语,后悔当时起了邪念,终于留下了污点,可他毕竟是修行之人,怎能承认如此荒唐之事?
最后法能坚定地摇了摇头,“女施主,佛门之地,还请勿造口业。”
沈绣芸气笑了,“好、好个佛门之地,你也好意思说佛门!我纵是不堪,也是敢作敢当,可你们一个个竟如此卑琐怯懦!真是令人作呕!”
她骂了几句,跌跌撞撞地跑开了,留下了在原地不断念诵着《心经》的法能,试图超度过去的自己。
章凤翘在竹林边的一块石碑后,拉着姜婉莹,听了个真切,听完忍不住对她笑道:“原来就是你说的这个事,她倒也真是大胆,跟和尚偷欢。”
“这沈小姐,向来就有点风流,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我倒有些佩服她的敢作敢当,瞧着比那两个男子要强些。”章凤翘喃喃说道。
一转眼,又到了嫁娶的日子,章凤翘坐上花轿,听着一路上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心里却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