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个掌柜,三个裁缝匠。”
姜缨:“不可,我就是裁缝匠,我开铺子便是为了……”
“多多益善,咱把铺子做大做强!”
“……”
几人捧着一颗真心,哗哗地往姜缨身上送银子,“缨妹妹,过后我差人往府里送些东西,你看还缺什么,尽可提,美人嘛,开开心心最重要。”
姜缨:“……”
天地良心,今天可不怪她!
姜缨又见那取东西的侍女回来了,当即沉声推了顾夫人的宝贝盒子,几人瞧她要变脸,遂见好就收,不舍地上了各自的马车。
可怜几人来时浑身华贵,走时像被打劫了一样素净,而姜缨带着一身的璀璨光芒进了铺子,这哪里还是个裁缝铺,这分明是个敛财的聚宝盆啊!
再说顾夫人回了府,命人翻出上好的布料,要给姜缨裁新衣,顾侍郎在边上匪夷所思地抱怨,“让你打探个消息,你却揽了个大活,照顾姜姑娘是你的活么?那是陛下的事!”
顾夫人暼来一眼,胸有成竹道,“你急什么,到时我开宴,请缨妹妹赴宴,酒水入肠,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顾侍郎不敢抱有乐观的想法,去了一趟文渊阁,薛首辅不在,程次辅听罢嘿嘿笑,喊了一个随从,“将此事告知李公公。”
及至随从回来,随从道,“陛下知了,赐了各家夫人许多东西。”
“听到了吧,让你家夫人把家底赔上都没问题。”程次辅笑道。
顾侍郎低低回道,“哪里是为这些东西?”
“老夫明白,适才你也听见了,陛下并无恼意,他高兴着呢。”程次辅招呼顾侍郎凑过来,他低低道,“大的呢,不好对付,那小的呢?”
顾侍郎眼睛一亮,“听说日日在学堂呢,除了襄王爷和宣王爷,哪有人敢去瞧,就恐坏了事。”
“也是,且再等等吧。”
话是这样说,两人却都有些迫不及待。
姜缨还不知姜满满已被惦记上了,正在廊下深沉地思考,走廊尽头闪出一道白影,飞至她的身边,震惊地看着府里的变化。
李府送来的十来个仆人利索地收拾着院落的每个角落。
蒋府送来的马夫驾着马车自己都寻好地方了。
秦府送来的两个厨子已在后厨忙碌起来了。
赵府送来的几个侍女在旁帮忙。
顾府送来的一应物品皆已摆好,还附带一个圆脸中年男人,那可是大总管,忙着统筹几府的人员呢。
“这是几个意思呢?”这道白影名叫白芙,是姜缨在京外结识的朋友,跟在姜缨身边好几年了,实难接受眼前景象,“我不过有事晚进京几日,你就另觅这许多人,不要我照顾了?”
姜缨的双眸还闭着,“别吵,我在思考。”
白芙恨不得落下泪来,她恨恨道,“我不信!我不信这天底下还有比我更会照顾你的人!”
姜缨粗略将事一说,白芙泣涕涟涟,“把那个圆脸赶走,我要做大总管,你且放心,我可知道怎么照顾你了,等我把这群教好了,姑娘就享受吧!”见姜缨点头同意,又问,“适才思考什么?”
姜缨:“如何将这群人退回各府。”
“不过你既接受良好,还不嫌麻烦,要统领她们,不退也罢,毕竟这也是几府对我的照顾,拂了人家的面子不好。”
白芙:“……”
我恨自己嘴快!
姜缨笑得畅快,到了第二日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日她还没到铺子门口,就听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心中一跳,走近了一看,果然是自己的铺子红红火火地在开张。
姜缨冷漠脸:我怎不知我的铺子今日要开张?
还有一个掌柜,三个裁缝匠,在门口欢天喜地地迎接她,她沉默地看着三个裁缝匠现场表演裁衣,围观人群纷纷叫绝。
姜缨绝望脸:天呐!比自己的技艺好了十万八千里!
真是好大的热闹,整条街道都动起来了,街边铺子掌柜一个接一个地过来恭喜姜缨,姜缨被带得也欢喜起来,又觉自己还是没被埋没的,满意极了,抽空问了身边新来的掌柜的,“他们怎如此热情?”
掌柜的:“听说姑娘您为了新铺开张要请流水席,都高兴着呢!”
姜缨迟疑,“……我说过这话?”
掌柜的:“顾府的人过来说的,马上就到饭点了。”
“……”
这到底是谁的铺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缨在姜府的廊下,继续深沉地思考。
白芙走过来,发自肺腑地感叹,“那两个厨子手艺绝了,会做好多你爱吃的菜,这几府对你真是爱得深沉!”
姜缨梅开二度:“别吵,我在思考。”
白芙不敢吭声了。
过了好半响,姜缨思考完毕,慢慢睁开眼睛,只说一句话,“到饭点了,他们都做了什么菜?”
“……”
过了几日,顾府送来一套春衣,是姜缨穿惯的青色。
衣服质地华美柔软,姜缨细瞧几眼,指腹轻轻地拂过衣领,心中断定,这用的是宫里的稀有衣料,想来顾府这几年颇得宫中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