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缠绕心情的回忆。

然而现在看来，和以前还是没什么两样。

趁着等待姚童的时间，黎今晚站在教学楼建筑的某一圆柱前，点开消息列表找到蒋路。

黎今晚：【酒吧大概什么时候重新开业？】

那边不过半分钟回复。

蒋路：【他们病得厉害，估计还得有一周吧。】

蒋路：【怎么了？】

黎今晚犹豫打字，又不知道该怎样说合适。

大概几秒，屏幕上蹦出一通语音。

她按下接听。

蒋路那边的环境音有些嘈杂，他似乎是走到了稍微安静一点的地方，才出声说：“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借你。”

“不用。”黎今晚回应得果断，“我现在没有急着用钱，只是在为以后考虑。”

蒋路沉默了一会，问：“她又找你要钱了吗？”

黎今晚：“已经过去了，我——”

“黎今晚。”蒋路打断她的话，“你知道她为什么能这样变本加厉吗？说好听一点是你善良，实际上你就是对她心太软，每次她遇到问题你都会去帮她解决。”

他说的没错。

黎今晚后来也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暑假那次，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再管宋洁的任何事。

只不过今年发生的所有，她没有和蒋路说过，他才会觉得她还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帮宋洁解决问题。

其实回想起以前的她，的确是会让人生气讨厌的存在。

黎今晚正想解释，却发现通话被他挂断。

她微微低头，想着等下次见面好好跟他解释这些。

这个时间，教学楼里的人差不多已经走完，附近很少有人经过。

远处有说笑声靠近，黎今晚侧了下头，看到两道身影从教学楼里走出，朝她的斜前方走过去。

他们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然，你能不能别这么小气，透露点内情怎么了？”

“透露什么，我说一句你转头就告诉别人十句？”

“哎呀怎么会呢。”

那人继续追问：“所以你现在和黎今晚到底什么关系？”

姜然站定脚步，侧眸看他。

对方搓了搓双手：“我请你连吃一周的饭。”

姜然：“什么饭？”

那人极度自信，指向食堂：“大食堂三楼那家最好吃的米线。”

“？”

对话一来一回，黎今晚本来想听姜然怎样回答，却被他们的话逗笑。

目光望过去，姜然在她的视线里只有背影。

但他周身好像漫着光，连被风吹拂的发丝也肆意洒脱。

之前没有看到过他和别人的相处方式，既然可以和朋友这样轻松自在地开玩笑，那他应该不愿意和无趣的人接触吧。

黎今晚悄悄转身。

有人站在圆柱旁边，她转过身时直接对上他的眼睛，心跳突然加快几下。

顾杰看了眼不远处的人，不屑轻笑：“他就是姜然吧，你的新男朋友？”

黎今晚抬眼，想起上次他们见面，话还没有说清，她就被姜然拉走。而他的微信已经被沈君怡拿着她的手机删除拉黑。

黎今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声开口：“暑假的事我已经解释了，让你误会的话很抱歉。”

她的话委婉，但意思显而易见。

“你觉得他很好吗？”顾杰问道，“这才刚开学两周而已，你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也许他校外有女朋友，现在就是想骗你感情罢了。”

从他第一个问句开始，黎今晚已经有了想回应的话。

然而顾杰刚说完，她的身后响起一声轻笑。

“我就当这是你对我的认可，谢了。”

姜然唇角微扬着，站到黎今晚身旁。

“不过不好意思，我以前对谈恋爱不感兴趣，目前也是单身。”

不等顾杰反应过来，姜然将黎今晚往后拉了拉，顺便注意着位置，以防她滑下台阶。

他望过去的眼神有些漠然，声音比刚才冷了些：“既然你们现在没任何关系，能不能别纠缠她。”

顾杰生活在向来被人追捧的世界里，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和他说话。

他舔了舔后牙，像是被激起火气。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资格？”

姜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问题，上前一步，放低视线。

“没听到现在的传闻？”他略微正色，收起散漫，“我应该比你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