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丁只能来回踱步,“我们假设哥谭或者纽约能提供这份庇护,夏威夷呢?不对,向海献祭要在大洋正上方进行……那么,亚特兰蒂斯?”
赫尔克里慢慢说:“我对魔法一窍不通,不过在我看来,亚特兰蒂斯似乎有个显著的区别:它不是人类居住的城市。”
蝙蝠侠拿着笔敲敲桌子:“据我所知,亚特兰蒂斯居民是人类和魔法师的后代,只是进化路线不同。”
钢铁侠:“这你怎么也知道?算了。”他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说道,“无论如何,我投反对票。假如一场行动需要有人牺牲,这是在座的各位、包括我的无能。比起研究用什么办法保住赫尔克里·雨果的命,我更想知道怎么才能——”
他举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直接解决掉源头。”
噬元兽希比达一直趴在桌子上,听得昏昏欲睡。它唯一听懂的单词是‘赫尔克里·雨果’,于是竖起耳朵爬起来在翻译器旁边呼噜:
“他叫你全名啊!人类的社交礼仪中,这种叫法是不是代表你们关系不好?”
赫尔克里不知道跟一只猫解释钢铁侠尚未消气还气上加气的问题。
最终他为了避免被人听见,在翻译器上打字回应:“只是他喜欢这么叫。”
希比达恍然:“所以全名是一种昵称?”
对哦。
以它和侦探的关系,似乎也应该互相有个特殊叫法。
黑猫站起来,试图捏着喉咙发出人类英语。但它注定在做无用功,尝试过很多次也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像是的前三个字母,还得是个不喜欢翘舌的英国人。
最后它不满地磨了磨牙,退而求其次:“赫赫!”
很怪。
赫尔克里转过头,尝试委婉地对托尼说道:“‘海’是不能被杀死的,钢铁侠。”
其实他就不该开口。
安抚失败,托尼甚至被气笑了:“因为人有极限吗——我发现你好像一直在尝试告诉我这个道理:你不是无所不知,我也并非无所不能。受教了,侦探。”
赫尔克里又想抽烟了。他到底从蝙蝠侠那把没有装填烟草的烟斗拿过来叼在嘴里,心中充满一种难以描述的愁郁:我们的确有时候会伸手触摸到天花板,而后再无寸进。即便将属性点点到最高,难道就能万事无忧么?
正是知晓了世间总有无法翻越的山峰,才正该不计后果地奋力一搏。
然而这也许是他性格中,堪称冷漠的洒脱。
只是即便不认同,面对托尼,赫尔克里还是思量着说道:“不,也许有朝一日我们真的能解决掉海。不过现在有些来不及了,而我还不想死——你看,这世上有那么多秘密等着我去逐个揭开。”他笑了笑,友好地说道,“所以先研究怎么暂时性地让海放过我,你说呢,钢铁侠?”
钢铁侠不回答,他熄火了。
赫尔克里便继续说:“我的烟斗上面寄宿着一个枉死的灵魂。他生前有穿梭心象世界、驾驶方舟的能力,却从未输给过‘海’,我认为他留下的力量在面对海时有特殊优势。而且,我还要补充一个猜测,兴许去到心象世界后,我们需要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并非是海。”
他将特工发来的照片拽到身前,指着第三幅壁画上的黑色传送门说道:“——它让我想起了悬挂在海平面上的黑太阳。”
黑洞洞的、只有边缘带着些微光芒的传送门,宛如日全食,又像一只空茫的眼睛,透过照片看向外界。
这个想法格外特别,但由于只有赫尔克里和黑太阳打过照面,其他人没法说出什么建议或反驳。
康斯坦丁其实有些犹疑,并且他的担忧非常现实:“如果你的到来反而刺激了海呢?我们目前知道三条情报,一,第三幅壁画上画着被黑门吞噬的人和涌出来的海。”
“二,你从一个陌生的、躲藏在边缘境界‘疯人院’的陌生人那得知了解决海的办法,即向海献祭。”
“三,也是这个人,每句话都缺乏明确指代,不仅误导了你对超自然力量的看法,还错误地介绍了海与方舟掌舵人的关系。”
“万一这是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怎么办?我不信你没考虑过类似的可能性:他会不会有意诱导着人们遵照他的指令,打开关着‘海’的潘多拉魔盒?三幅壁画是谁画的?它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究竟哪一方才是正确的?”
哪怕赫尔克里填补了很多情报,他们所知信息中间依旧有着大片大片的空白。
蝙蝠侠也说:“我们还有另一个疑点尚未解决,也就是第一幅涂鸦旁边画着的氪星文字。从事发开始到现在,我没有看出整件事与氪星人间存在任何联系。”
“我觉得重点不在于氪星,而在于那句话的含义。我见过的壁画上没有这段文字——它实际刻在一艘飞船上,原本是英语。”
这或许说明幕后设计者懂得氪星语。
又或许说明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