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克里又捋了遍计划, 感觉不会有问题，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华盛顿能触发;支线已经基本推完了，如果再想深入探寻, 后面即将发生;都不属于常规频道可以播出;部分——比方说在白宫顶上插根旗宣布本州独立之类;——虽然有概率会很爽很有效率, 却容易引起多方制裁，导致被和谐;结果。

所以他很谨慎地决定收手, 并以一个正义大厅;爆炸作为混乱收尾。

诺曼·奥斯本先一步收拾东西，准备提前去加利福尼亚州踩点。他深知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奥氏集团被视为背叛阿耳戈斯已经成为定局, 再转头惹怒小丑没有任何好处。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和小丑合作，但他实在害怕这疯子背后无差别扫射所有人……

诺曼识时务且惜命, 背刺小丑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他现在一无所有，不如先苟一苟，在他看来，小丑同样需要他;势力帮忙, 二者各取所需，还能勉强维持平衡。

于是在军队赶来之前，他与赫尔克里达成一致, 稍作伪装后被政府内;友军接走, 转移回纽约大本营;私人机场, 趁无人注意时用假身份与联邦航空管理局报备目;地，而后即刻起飞前往加州。

他一走, 留在华盛顿;人手顿时少了大半，赫尔克里不得不精打细算地让剩下;人赶场行动, 将被卷进来;、想要制裁小丑;正义人士们分批次吸引走, 就算做不到起码也降低他们;行进速度, 免得大家过于及时地赶过来，影响小丑进行爆破作业。

这样，他在正义大厅滞留;时间比预料中稍微长了点。政府人马有了充足;机会进行反应和统筹，聚集在华盛顿;反恐部队数量越来越多，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不知道;还以为首都爆发了小型战争。

小丑这马甲来得辉煌，走得隆重。

赫尔克里看着镜子里快要褪色;绿毛，郑重其事地想：下次有机会还会再善加使用你。

到这时，正义大厅里面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爆破要用到;多排群药包就放在他身后不远处，为了降低重建成本，还要尽可能地增加观赏性，赫尔克里严格进行了微差控制及模拟，确定所需药量大概在一吨左右，引线为了他人安全故意设置得较短，只有二百多米。

令他痛苦;唯一一个因素是，为了满足以上要求，药包有固定;排列方式，其中距离数量等参数都有讲究，这就意味着它们呈现出;结果完全不符合他;数字强迫症。

只要再多看一眼，赫尔克里·雨果就将真正离开这个残忍;世界。

他将残留着底液;咖啡杯摆在其中一个炸药包上，使得整体结构看上去顺眼点，然后抓住起.爆器半闭上眼睛转身就走。

但是就在这时，他身后本该无人;大厅里忽然冒出一句问话：

“你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了吗，侦探？”

……

赫尔克里;脚步停了下来。他心跳加速，有一半是因为完全没想过这里会出现计划外;人，另外五分是这个发出声音;人还很特殊。

几秒钟后，他笑了笑——是赫尔克里;笑声，而不是小丑;——转过身，感慨着说道：“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见吧，哈维，说实话，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珍爱生命，远离小丑发疯现场，无论是哪个小丑。

与来人话语中蕴藏着;浓烈情绪相反，赫尔克里听上去非常镇定。他心跳速度依旧失衡，却不引人注意地将拿着起.爆器;手背到身后，还有余裕思索着如何将人尽快支走。

然而赫尔克里愈是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哈维就愈发咬牙切齿。他站在正义大厅并不强烈;灯光底下，心火从胸膛一直烧到脑门，感到缺氧窒息、头晕目眩，额顶和脊背甚至有种被太阳炙烤般;虚幻;灼热。

思考变成了一件奢侈;事。哈维这会气得发懵，完全是凭借本能行动。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小丑’，用一只手拿着魔鬼面具，将食指插进眼部;孔洞中，转了两圈后把它扣在脸上，挡住此刻过于失态;表情：

“是你想错了，侦探。你死而复生，我也不再是过去;我。”

这句话里含着某种类似于‘双面人未死’;糟糕暗示，赫尔克里听懂了，表情终于凝固一瞬，声音跟着抬高许多：“不可能，你怎么会……”

下一刻，他在哈维痛快;眼神中反应过来，后面;话变成一声轻叹：“唉，这个玩笑开得可不怎么高明，哈维。我仍然相信你是个正直;人，可是你却总是怀疑自己，无论是你;能力、立场、还是你身边人;可靠性。”

赫尔克里这句发自肺腑;话毫无疑问取得了反效果。

哈维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控制身体;。

他;头脑一片空白，肌肉开始颤抖，不得不用力握紧口袋里;硬币来抑制发泄;冲动。过了很长时间，他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在你做了所有这些事、向我隐瞒至今后，我们难得在这样一个堂皇而意义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