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本来想否认, 但赫尔克里在耳机里对他说：“承认下来。”

于是彼得原本要说;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变成：“对，我是按照赫尔克里·雨果;要求过来调查;。”

卢卡·法尔科内与奥斯瓦尔德·科伯特对视一眼, 科伯特;表情更加和蔼, 放在他这张满是横肉;脸上简直有点惊悚。他旁边黑手党少爷长得更文雅些，不说话不做事时显得仿佛有点上流，然而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智商, 他都比科伯特差一大截，不然后者;名声也不会越来越大，还被起了个‘企鹅人’;绰号。

企鹅人有意谦让，所以这次是法尔科内先开口。他示意科伯特把枪放下, 温文尔雅地说道：“没事了, 我们刚才以为是敌人。那位侦探既然找到公墓这里, 说明他对整件事有了粗浅;了解吧？”

彼得放下手，闷声转述赫尔克里;话：“是，但他想知道你们委托他;真实目;。”

三人站在墓地里面，周围;墓碑大约只有成年人膝盖高（不算企鹅人）, 并不能起到遮蔽作用, 反倒成了天然;交谈秘密;场合。黑手党显然是不惧怕死人;, 卢卡·法尔科内说道：

“我;祖父（卡迈恩·法尔科内）快要死了。”

一道惊雷打下来, 将他;脸颊照得惨白：“即便他理论上还能活很久, 这么下去他也会死。他要是死了, 不管最后谁继承了家族, 都难以复现昔日;辉煌。”

彼得：“倒不如直接做个梦来得比较快捷。”

这可不是赫尔克里指点;, 而只是年轻人想到那些死去;无名尸体，一时激愤情绪上头。他脱口而出这句嘲讽后稍微有点后悔, 担心科伯特直接开枪, 幸好不知是不是顾虑到没有露面;侦探, 卢卡·法尔科内脸色虽然阴沉了一瞬，却没说什么：

“你们不必担心我铤而走险，我能力有限，没有那么大;野心，只是想从这场动乱中活下去而已。”

“雇佣侦探而不是鱼死网破应该已经足见我;诚意了。我不在乎赫尔克里·雨果你和警方与超级英雄;关系，我没有什么可被举报;，因为这次案件凶手不是我，而假如凶手来自政府或警方……”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我想你也不会包庇他们，是不是，侦探？”

彼得没有立刻回答。

卢卡·法尔科内极有耐心地站在墓碑前等待，时而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他旁边科伯特一动不动地撑着伞，仿佛一尊长相滑稽;雕塑。

过了片刻，彼得说：“侦探同意了。”

法尔科内长舒一口气，与科伯特并肩走向旁边;车辆，边走边说：“替我向他转达感谢之情。方便;话，问问他是否要参加我今晚将在汤姆逊大道举办;宴会。”

彼得说：“他说不必了，有机会;话，等下次来到哥谭再说。”

“那我会将这笔钱转成现金附在剩余委托金里面转交给他，但愿他现在生活不像传言里那么拮据了。”卢卡·法尔科内不以为意，“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号码我会直接发送到他;邮箱里面。”

等这两个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孤零零站在雨中;彼得才说：“奥斯瓦尔德·科伯特杀了他;三个亲生兄弟！所以凶手为了警告他，才让他;手下们以相同;方式死去。我们真;要帮助这种人吗？”

赫尔克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你觉得杀人凶手来自哪一方？”

彼得犹豫片刻，小声说道：“像是行事偏激;义警。”

——不是所有城市;义警都像蝙蝠侠一样谨守底线;。有些人是以暴制暴，有些人干脆可以说是和犯罪分子同流合污了。彼得之所以用‘义警’这个相对正面;单词，是因为最起码凶手现在杀死;都是坏人。

赫尔克里没说对也没说不对，沉默了一会后突然说出一句不相干;话来：“也不知道蝙蝠侠现在回没回哥谭市。”

彼得：你肯定是得罪了蝙蝠侠吧！

侦探又说：“我认为这个案子不是很复杂，不过看在他们委托金给得很丰厚;份上，我们尽快解决吧。这样，你能否替我送两封信？一封交到卢卡·法尔科内那，他应该有个秘密;临时居住地点，你现在跟上去还来得及，直接把信塞到他;窗户或门缝里面，让他小心他;祖父，但可以信任他;父亲。”

“再然后不用太着急，趁着天黑以前，你找到哈维·丹特，不要惊动他本人，也是留一封信，告诉他法尔科内已经走投无路了，接下来可以多多注意企鹅人。奥斯瓦尔德·科伯特;父母是不是理论上还活着？但我怀疑他;父亲已经死了，母亲不一定……总之是个不错;调查角度。”

彼得在他刚开始说话;时候，反应极快地跟上了卢卡·法尔科内乘坐;小黑车。只要他攀上房顶，视野就比普通人好得多，可以凭借着肉眼远距离追踪。

他一边跑步一边从裤兜里掏出纸笔写字：“所以凶手难道是卡迈恩·法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