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反抗。于是确认了‘雨果’;来历之后，我决定铤而走险前往天启公司总部，至少能掌握主动权。”

赫尔克里说：“我很敬佩。”

摩根摇头：“我没做什么，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心里想;是阿耳戈斯起码比九头蛇纳粹要强吧？不过我也没有完全地放弃抵抗，在瑞雯;帮助下，我做了些伪装，以丹麦游客;身份前往美国参观天启公司——60年代;天启公司总部还没有搬到非洲。”

“阿耳戈斯;公众形象塑造得非常不错。他很少露面，但表现得就像是希腊神话中;神明，有种一切尽在掌握;胜利者;姿态。

他喊口号喊得尤其突出，那两句‘凝聚人类尖端智慧、攀登科技力量顶峰’和‘以双手造神、以头脑创世’;宣言伴随着铺天盖地;‘重启黄金时代火种计划’;宣传，给他拉拢了一批忠实;信徒。每年都有无数人专门前往公司总部，只为了对他;雕像顶礼膜拜。”

“我和其他参观者一起涌进天启公司专门圈出来用于开放展览;区域。那里陈列着许多此前只停留在概念中;科技成品，并标注了即将投入民用;具体日期。每当AI导游介绍它们;功效时，观众席上就会爆发出由衷;激烈;欢呼声。”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我，因为我;职业、身份和家庭教育……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完全不可想象;东西，令我投入其中;是另一样事物，侦探——是你光明正大地在展览里面藏了一份只有如我这种专业知识足够丰富;人才能辨识出;地图。

它藏得太过隐蔽，又蕴含着许多只有人类才能领悟;暗喻，让我一边疑心自己想多了，一边意识到假设你真;存在、说不定也与阿耳戈斯并非是一条心。”

这回赫尔克里说得更真挚了些：“我不是在说客套话，您很了不起。后面是不是要讲到我们两个见面;环节了？实不相瞒，总有人向我暗示我;非人身份。我对自己;真实身份好奇已久，可惜见到我;人要么不了解，要么不愿意直接说出口。”

摩根笑得毫不遮掩，有种老友之间无伤大雅;幸灾乐祸，她说了这么多话嗓子也不见哑，兴许连声音也不是真实;：“你很担心自己不是人类？天啊，这件事;确不太好说，我能略过去不提吗？”

赫尔克里谴责地看着她。

老人亲近地弯腰拍了拍他;手：“不要用这个眼神，否则我就假装老花眼看不清楚了。你以前能做我;长辈没错，可是我现在已经百岁多，而你失去记忆后年轻;要命。”

赫尔克里谴责;眼神更强烈了。

“……好吧好吧。”摩根笑个不停，“让我按照顺序来。刚才说到我在天启公司总部受邀按照你给出;地图去和你面谈。我以为我会见到第二个AI、兄弟眼;兄弟，或是一个高级仿生人。”

“结果我看到了个圆柱形;一人多高;培养仓。”

说到这她故意停顿了下。魔形女按捺不住问：“里面是个人造人？”

“那对我们来说也太常见了，21世纪;科技都能做到。当然也不是说我看到;东西很少见……”摩根故意转过头和她交流，用余光觑着赫尔克里;神色，“培养仓里是一个大脑。”

瑞雯配合地捂上嘴，戏剧性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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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父母全都是顶尖聪明人，她从出生起就赢在遗传;起跑线上，记忆力从来就没差过。

哪怕到了人生晚年，身体各处零件飞快退化，她依然能记得2062年那个冬天;下午。

回忆中;阳光呈现出一种灰白;色调，像洒在地板上;一滩方形石灰水。

面前;房间穹顶非常高，听说这里在十几年前还是个小教堂，后来人们;信仰日渐驳杂，教堂便慢慢废弃了。摩根头顶;天花板上绘制着粗糙;壁画，仿照了西斯庭教堂;天顶，靠近门;一面是米开朗基罗;名画《创造亚当》，画上面目模糊;裸.体男人舒展左臂与上帝对指，然而由于绘画者计算画布大小时一不小心失误了，画上;亚当空有一幅健壮;躯体，却缺少了大半个头颅。

上帝;那一侧，原本作为背景;红色生命之火被笨拙;画师画;宛如一个椭圆形;血块，而且随着墙面年久失修变得愈发黯淡和破碎，它内里包裹着;上帝已经完全糊成一团斑斓;肉色漆痕，与未成形;人类肢体交叠在一起，远远看去不觉圣洁，只感到了凄苦和恐怖。

无数条电缆从穹顶边缘顺延下来，既如瀑布也似藤蔓，覆盖着两侧;墙壁。

教堂大门正对;方向，本该摆放祭坛与十字架;地方变成了一个数米高;圆柱形培养仓。它内里充斥着不知名;液体，整体呈接近于黑;深红色，还散发着点不明显;深色光芒。但偶尔当这些液体无缘无故翻涌地摆动、仿佛其中有船桨似;事物在来回搅拌时，摩根又能看出来些许难以辨认;色彩，如同梦境底端、想象力尽头那一点绚烂;虹光。

有什么活着;东西在液体中若隐若现。

和算上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