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多考虑考虑了,不能因为一个男的就寻死觅活的,真出个好歹,你爸妈得多伤心啊!”
何描抿了抿唇,随后说道:“我知道。”
表姐:“既然知道,那就想想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房子给谁?财产怎么分?这里头好多事呢,不比结婚省心。”
说实话,何描还真没想过这些问题,在她看来,离婚就是上民政局换个本,再盖个戳,没有旁的。
可如今一听还有这么多的事要考虑进去,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尤其是从前原本这么相爱的两个人,一旦分手,却还要比陌生人多计较一二,她就有点儿受不了。
然而老头子在客厅听到这些话,立马来了精神:“你表姐说的一点儿都没错,现在那小混蛋还住在老子买的那套房子里,想起来就来气。”
一听这个,表姐惊愕:“真的啊?那怎么行,快给他打电话,让他滚。”
何描:“可是......”
老头子眼一瞪:“可是什么?还不快打!”
就这样,在老头子的淫威之下,何描不得不给原也打了个电话,让他搬离那里。
总算出了口恶气,老头子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表姐又嘱咐了一大堆离婚时的注意事项,还说若他不愿就走司法程序,让他净身出户。
何描也懒得跟他们反驳了,躺在床上,不停的给原也发消息:“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有意那样说的,老爸正在气头上,你别在意,若实在找不到住的地儿你就先住在那儿也没关系的,你放心,我不会回去打扰你的。”
等了许久,对方才回了信:“我没生气,委屈你了,谢谢啊,我目前确实没有地方可去,先容我几天时间,找的地儿我就搬走。”
一瞧这个,何描一阵揪心,又说:“笨羊,或许这是我最后这么一次这么叫你了,希望你别介意,过去是我太任性了,不懂得珍惜,只怪时光太短,没好好陪你几年,往后,往后若遇到合适的姑娘记得好好对人家,嗨,我在说什么啊,你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对人家不好?总之你要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原也:“没事,我不介意,我想过了,除了你我谁也不愿意娶回家,就这样吧,我爸妈那边我自有交代,你不必担心我,我只愿你往后无虞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话已至此,就算有千言万语也不必再说,何描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偷偷的哭泣,因为她不想老爸老妈知道她私下里联系原也的事。
两人定于五月四日到民政局离婚,去的时候老妈想跟着,何描没让,在外头等候的时候,两人脸对脸坐着,谁也没有说话,这时从里头出来一对怨偶,年纪已经七十多岁了。
听他们彼此间的对话了解到这是一对刚从美国回来的老夫妻,两人是包办婚姻,整整打了一辈子,他们年轻的时候都有各自喜欢的人,可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又不可不捆绑在一起。
这次回国也是为了办理离婚这件事,他们的结婚证还是那种类似于婚书的东西,纸张相当的大,得有一张A4纸的规格,可以称得上是件老古董了。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难题,打了好几通电话问了上级部位意见,这才彻底将两人的手续办好。
恢复自由身的两个人都笑的活像个小孩子,何描目送着她们二人离去,这时里头叫了她跟原也的号码。
坐在椅子上先是各自拍了张照片,不同于当初拍结婚证时的心境,何描脸色不太好看,一瞧准能瞧出端倪。
原也瞅着她憔悴的神色,好心的说:“表格我来填吧,到时候你签个字就成。”
可还没等何描回复,工作人员却说:“那可不成,你们一人一份,各写各的。”
何描冲他笑了笑,道了一句谢,便拿着表格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开始落笔。
协议离婚是最简单的方式,何描并没有听从表姐的难为他,却也不敢擅作主张,而是来之前直接跟老头子摊牌:“爸,原也家出的那十七万五的首付款我必须还给他,要不就把房子卖了谁也甭要了。”
老头子见她态度坚决,最终长叹一声:“也罢,你就告诉他三年内必定把那十七万五还给他,我现在手头也没那么多钱,最快也得这么长时间。”
何描知道这是实话,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因此协议上就是这么写的,何描非常抱歉的同他说:“房子目前我不舍得卖,只能委屈你等我三年还你家钱可以吗?”
原也:“成。”
出了民政局,原也想送她,她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我怕我舍不得,你快去上班吧,不必管我。”
两人道了别,何描目送着他离去,最终撑不住了,手扶住身旁的树干,缓了好半天,这才将这口浊气吐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她寻了家理发店,瞧着自己年前刚剪短的头发,不由的笑了。
那时候的她可真傻啊,好不容易为了一个人留了那么些年的长发,却因为科室里的那点糟心事气的睡不着觉,导致颈椎疼的厉害,没办法只好自作主张将头发剪短了。
当时原也还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床-事都不愿意同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