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是一把好剑。

“怎么教？”

沈琅凝视雾剑，手中的长剑逐渐上移最后指向雾剑的胸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不禁笑了一下。

这一下，配上稍显凌乱的发丝，整个人显得格外放肆，隐隐有些挑衅的味道。

“打一场就会了。”

雾剑气血翻涌，笑得妖孽，旋即展开动作拔剑向沈琅刺去。

几个时辰后——

沈琅倒下去之前似乎有什么要跟雾剑说，不过好像是要骂他。

说好了只有一招，怎么变成了一招接着一招，虽然看起来每一招的要领都差不多，但难度却是翻倍！

这还不算，雾剑每一招的威力都实打实的落到了她身上，虽然感觉不到疼，但那种过分消耗体力的濒死感在她脑中仍然无比清晰。

每次拔剑，血液都在催促她快些出招，可身体传递出的疲劳感又充斥在她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

好累，好累，好累。

沈琅倒下前最后一刻只能想起这些。

温热的拥抱让沈琅感到温暖，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偌大的石洞仍然漆黑一片，无人看见，方才还拿着剑满眼戾气的男人现在正揽着女人的腰身温柔地调整着姿势，想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睡得更安稳。

雾剑轻轻拂开沈琅额前的碎发听着她无意识嗫喏的“疼”。

“再坚持一会儿吧，快结束了，就快了。”

“姐姐。”

他俯下身将熟睡的沈琅完全抱起，贴在她的耳边小声呢喃，深深嗅了一口她颈间的香气，然后拾起沈琅落在脚边的剑阔步向前走去。

“主上。”

见到雾剑以后，刚才还有些犯困的青雾顿时清醒过来。

“嗯。”

雾剑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抱着沈琅朝前走去。

“主上，您把冬四交给属下吧。”

青雾硬着头皮说。

“冬四？”

雾剑蓦得有些疑惑。

“是……是沉姑娘的代号。”

说完话后青雾更是大气不敢喘，她虽然早就知道主上对沉琅多有偏袒，那日后腾蛇也变着法儿地跟她暗示主上的心思。

只是单凭只言片语无法切实知晓，如今看到主上竟然那么温柔地抱着那个女人，青雾的心肺已经快被气得扭曲起来，她只恨不得把沉琅的脸刮花，给她喂下哥哥做的各种奇门剧毒，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雾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手心的血肉之中，雾剑却像毫无所觉般开口：

“我想起来了，不过一个代号而已。”

一个代号而已？什么叫一个代号而已？

她跟着主上出生入死多年才勉强得到“青雾”这个代号，代号意味着荣誉，代表着得到了主上的认可。

为什么她费尽心力得到的一切却在主上眼里一文不值？

可沉琅呢？与主上相识不过一月，相见不过几面之缘，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主上的青睐？

“青雾。”

“主……主上。”

青雾开口，声音一片涩然。

“跟我这么久，有些事你应该很清楚，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肖想，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青……青雾明白。”

“离日出没几个时辰了，你退下回去休息吧。”

怀里的小人睡得不是很舒服，于是微微抬手将胳膊伸到了外边。

雾剑便小心提起沈琅的胳膊慢慢地重新塞回怀中，顺便再次调整了下姿势直到沈琅的呼吸重新回归平稳。

“是。”

青雾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愿看到令她如此心碎的一幕。

原来这些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哥哥早就劝过她不要将情爱放在第一位，更不要爱上主上。

可陪在主上身边久了，她慢慢也会发现主上其实并不是世人所说的那般冰冷。

他有坎坷悲惨的身世却能在磨难中变得越加强大，他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看似冷硬，却有着大多数剑客有着的侠骨柔情。

就如同此刻，他能用那般柔和的眼神望着怀中酣睡的女子，为她挡走风霜，驱除寒冷。

曾几何时，她也曾想过只要待在他身边够久，总有一天，他一定能看到她的真心。

不求修成正果，哪怕只是携手走过一段时间，哪怕一年，一月或是一日都成。

所求甚微，可这个男人连一丝真情都不愿施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