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琅,沉琅永远不可能是你的阿琅。”
“不……不!你就是阿琅,你是沈琅,不是沉琅。”
萧牧白不敢继续听下去,他伸出手想去捂住沈琅的嘴。
沈琅的手腕终于被放开,毫不留情般,一巴掌扇到了萧牧白的脸上。
没有收力,萧牧白被扇到的半张脸顿时红肿得厉害。
“萧牧白,你给我睁开眼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阿……阿琅。”萧牧白咬牙道。
“真正的沈琅还在等着与你相见,可你呢?竟连她都认不出!口口声声说只可能是她,结果人都能认错,谈什么回到你身边?我与她明明分毫不像,你却仍然能将我看作她,甚至对我说着情话。”
“萧牧白,你这样,真的很下|贱。”
沈琅强忍着心中酸楚,残忍地说出一句句折辱萧牧白的话。
将他的真心视作草芥,再把他的骨头打断,尊严碾成碎屑,然后全部扔进火炉,一把烧个干净。
“……下|贱?”
萧牧白呆愣着消化半天这个词。
“没错,现在的你就是这般下|贱。”
“如果还尚存些理智的话,赶紧离开我房间。”
萧牧白没有理会自己肿胀的半边脸,他的眼神停留在沈琅的额头,眼睛,嘴唇,随后游移到脖颈,手臂,指尖,仿佛是要重新将她的样子好好记忆一遍,然后认真刻印在脑海里。
“怎么?萧将军还在怀疑我是沈琅?”沈琅看着萧牧白的动作讥笑道。
萧牧白静静地看着沈琅露出的恶意缓缓启唇:“不。”
“不?不什么?”
“你不是她。”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彷佛凭空出现,落到房间里,清晰地传入沈琅耳边。
“既然不是,还请萧将军早点离开我的房间。”
沈琅转过头重新躺回被褥中,方才离开太久,被褥中一丝余温也无,只能重新用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浸染凉透的被窝。
萧牧白在床榻边静静站了一会儿,沈琅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看向这边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
沉默弥漫不久,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
他走了。
“他如果知道了真相,应该会恨我吧。”
沈琅伸出胳膊搭在眼皮上,越想越乱,越回忆,越……心疼。
“怎么会哭呢?他明明从来都没有哭过,为了我变成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无人回答。
衣袖沾湿一片,眼泪无声,一颗冷掉的心给不了身体温暖,被褥里染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