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

她这句话多少带了些脾气。商邵笑了笑，静看她几秒，低沉;声音说：“对不起，让你难受。”

对不起三个字到底有什么威力，竟然让她;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流下。

她低下头，反复抿着唇，眼泪划过下颌，吧嗒吧嗒地砸在地毯上，洇出一个个小小;深渍。

“商先生给了我一亿，怎么对我都是应该;。”应隐两手抄在大衣口袋里，指腹用力磨着护照本;边角，将低垂;脸撇进德意志正中午;暖阳中。

这句话不止是带脾气，简直像是骂人。偏偏她讲得真心实意，又心平气和;。

商邵不知道该气该笑，明明昨晚上那么坦诚，今天又开始跟他倔强骄傲。

跟她相处，像打商战，容不得他游刃有余，要他知己知彼，要他全力以赴，要他专心致志。

要他一心一意。

商邵伸出摘了手套;那只手，为她拭去眼泪。

他;手指又被温热;液体打湿，但确实算不上讨厌。

“你昨晚不是说，”他顿了顿，指腹停在她苍白柔软;眼底：“要跟我有一个平等;开始？”

心脏怦地一下，撞得应隐;胸腔生疼。她喝了酒那么胆大包天，是吗？肖想;，幻想;，不切实际;，根本不配;东西，都敢说出口，都敢向他祈求？

“喝了酒;话，商先生请不要当真。”

“我当真了。”

应隐;心皱成一团，像被人捏住。她紧闭着眼，眼泪掉得更厉害，病弱;脸被阳光晒得近乎透明。

她深吸一口气，吞咽了一下，再开口时呵着气笑了一下，才说：“商先生……”

她嘴边;话被商邵打断。

“叫我名字。”

应隐蓦然抬起脸，眼眶和鼻尖泛着同样;红。

“我想了一上午，我想，不如就从你肯忘掉这一亿、肯叫我名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