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旁边出现一个数据,98%,这应该就是娱乐阈值的进度。
宴会的结尾是什么呢?
大厅的舞台上,出现一架钢琴,褚云走到钢琴前。
朝观众行个礼后,坐下,极速的琴声从天边切割而来,她十指在琴键上纷飞,顺滑的头发随音乐在肩上跳动。
仿佛一只蜂后带着无数小弟想冲出这牢笼,她弹地是《野蜂飞舞》,还是一只随时准备冲锋陷阵的蜂。
就算是不懂音乐的人,也能感受到此时此刻褚云的疯狂,那种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只为达到目的的人……
“去,送给这位美丽的小姐。”黑袍人留下他肩上木头的一个根须,将剩下的木头放到托盘里,让侍应生送到褚云面前。
送到时,音乐结束,褚云看着大厅的屏幕,一愣转而勾起眼尾,扫视一圈,最后接过了托盘。
何挽晴看着她的视线在屏幕上停留很久,应该观众也让她看到了弹幕。
会是关于娱乐阈值的信息吗。
何挽晴抬头,98.5%.
“挽晴,呜呜呜,我知道这场结尾是什么了……呜呜呜”
她伸手摸了摸每片叶子都在发抖的生绿,“怎么哭啦,发生什么了?”
何挽晴将它从肩膀上拿下,两手拢在手心,生绿生出两根枝芽绕在手指上。
“是烟花、肉、肉烟花……”
“是用木头将人裹住,吸干血,叶片变成血液的颜色,然后点燃,会燃烧爆炸成一场火树烟花……”
“每个木头都会很痛……很痛!!呜呜呜……”
“生绿不要……”
何挽晴轻声说,“别怕,生绿,不一定是的,如果是,我一定会阻止的!”
·
“各位,我已经知道怎么将阈值提到百分百了。”褚云端着放有木头的盘子,站在舞台的边缘,说。
“怎么提?”
“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她浅浅一笑,语气温柔像是在说情语,“只需选出一个人……”
褚云将托盘往前示意,“拿起它就可以了。”
“果然是……烟花,呜呜呜,木头不要。”生绿在何挽晴脑海里哭唧唧。
何挽晴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从小到大没有麻烦过谁,也没给谁添过麻烦。
她6岁多上小学,跳了两级,11岁就上初中了,所以她一直比同年级的学生矮小,小时候一个人背着大书包去上学,长这么大她的世界里,只有做卷子、考试拿名次。
虽然每个老师都喜欢她,但她其实不会人际关系,也没有什么朋友,毕竟她几乎没有出去玩过,也没时间玩。
但这不重要,因为她也不喜欢出去玩,做题也很有趣,没趣地是无时无刻的监视和偶尔的困惑。
生绿是她世界里出现的第一个朋友。
她不能让它失望。
“不可以。”何挽晴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可以?”
“又没说选你!”
其他人议论纷纷。
“你这是杀人。”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如,你向大家解释,毕竟拒绝也需要理由的嘛。”褚云说。
“选出一个人,和你手里的木头,一起炸成烟花,这样解释够明白吗?”何挽晴直视褚云。
“这……”
“这太残忍了吧”
……
“但是只用一个人,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不就是电车轨道问题。”
“最后一名是谁?”
……
“李大力!”
“李大力?”
“哎?我在这儿!”穿着西装百般不适,索性敞开外衣,衬衣最上面两个扣子没扣,听见有人叫他从餐桌上抬起头。
他脸黝黑,站不直,有人叫他,第一时间露出笑脸,尽是讨好。
将手里的小蛋糕一口闷掉,环顾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看向他。
“有啥事吗?”
“你的票数是最低的……”一个人话还没说完,李大力的票数蹭蹭升起来了。
变成了倒数第二。
“刚刚他就是最低的,我不接受!我不想死!!”倒数第二说。
“是你提出来的,你怎么不去!”他神色凶狠,眼睛充血地看向何挽晴。
“对!是你!就该是你!”
他快步向何挽晴冲去,眼见着就要双手掐住她。
接着就被赵维拦住,手往后一拧,整个人被控制住。
“你干什么!?”
“你们是一伙儿的!”
他奋力挣脱,即使被钳制地牢牢,求生地意志让他不停呐喊。
“我不是最后一名了!”
“你们看,还是李大力,放开我,放开我!”
众人视线看向排名,最后一名果然变成了李大力。
那些外星观众,像是在逗猴子一样,用最大的恶意玩弄别人的生死。
李大力被众人推着,一步一步推到了舞台边缘,来到了褚云的面前。
褚云:“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
何挽晴走到李大力旁边,将他拉到身后,“说了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