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琐心疼地摸着自己的眼睛, 想尽办法要去除上面的紫红印子,结果弄了好半天都没有办法消除,只能让这个难看的疤痕留在脸颊上,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一直留疤。
周琐气得直咬牙, 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洛云初面前让他赔自己的脸, 可又忌惮洛云初太危险, 害怕找过去左眼也出现一个铜钱印子,只能化作原形躺在草席上, 干脆眼不见为净。
脸上出了问题, 周琐直接连着休息了好几天,却让董遐思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两天周琐没有来, 他身上的阳气短暂被保住了,于是整个人也没有再消瘦下去。家里人高兴, 以为那缠着他的东西已经走了,连忙带着他要去找王郎中看看。
“看什么,你们就是太紧张了。”董遐思拍着羸弱的胸膛说道,“你们看这两天身体不是好多了吗?要是之前听了你们的话, 真的让那个洛云初看病, 反而倒让他捡了便宜。”
董父董母不知道周琐的事情, 不自觉也被他说动。也许洛云初真的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厉害。不然为什么他说董遐思被精怪缠住,可是他离开后董遐思身体反而越来越好了呢?
这么想着,董母晚上出门聊闲话的时候也不自觉把这些说给了周围的人听。毕竟这两天大家议论董遐思, 她也心疼自己儿子。
街坊邻居闭着嘴听她讲述, 目光偷偷往旁边的角落看。
董母说着说着感觉不对, 顺着他们目光去看,却见红芍正怒视着她。
董母有些尴尬,强笑着说道:“红芍姑娘。”
“婶, 你这话就有些过分了,我家云初好心帮忙,却被你儿子赶了出去,也没收您一分钱,您后来送来的东西我们也原原本本都退了回去,当时好多人都看着呢,我和云初问心无愧。倒是您背后编排人才是过分。”不给董母解释的机会,红芍继续说道,“这样吧,今天我就越过云初做个决定,以后但凡是你们家的事情,我们是绝对不会再碰的。不管你以后遇到有关问题是找您信服的哪个大师,郎中,您呢,千万别来我家。”
红芍噼里啪啦说完一通,周围人想拦都拦不住,只能噤声看着她说完,然后甩头离开。
董母尴尬地站在人群里,强笑着说道:“你看这丫头,脾气可真大,以后嫁人了可怎么办呢?”
周围人也不好意思把她这么晾着,安慰了两句也就那么散了。
红芍回去后就将这件事情说了,抱歉道:“我知道替你做决定不好,但那家人就是个麻烦,能不和他们接触最好。”
洛云初当时正在和颜圣君喝茶,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摇头说道:“没事,你做得其实是对的。”
等红芍离开了,颜圣君问道:“你还有疑虑?”
洛云初点头:“现在的董遐思估计快要药石无医了,我有些担心,要是真的不帮助,恐怕会被董家人记恨上。”
“为什么要害怕?”颜圣君反问,“董家人三番两次忽略你的警告,还对你出言不逊,事后更是编排你,这种人就算因为某件小事对你有好感,事后肯定也会变脸。倒是你都被这么欺负了,要是还帮他们,反倒会让那些人觉得你太过心善,借此把持住你的弱点。这对你很不利。”
见洛云初仔细听自己说话,颜圣君笑容温柔,说道:“更何况你若是想要走得更远,某些时刻就要让人忌惮或者说敬畏你,这才是长久之道。”
洛云初如梦初醒。他之前好像太被名望值禁锢了,以至于总是考虑到名望值,而忽略了自己的意愿。又有谁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呢?反倒是红芍,因为不知道这些东西,也不受影响,行事更加随心所欲。
至于颜圣君……洛云初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
算了,这个没有参考价值。
颜圣君简直就是我行我素的典范,只要自己快乐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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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周琐再次回来,董遐思自觉身体养好了很多了,于是再次投入了欢爱之中。然而随着时间变化,他忽然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甚至到了连筷子都捏不住的地步。
过了没两天,董遐思直接站不起来了,只能靠着床才能勉强坐着,吃饭也吃不下,妻子只能给他喂一些流食。
这下他终于慌了。等到第三天,董遐思开始咳嗽不止,有一次直接咳出了血,吓得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董母在他面前哭泣:“不是说已经好了吗?怎么越来越差了?”
董遐思慌得不行,终于开始怀疑周琐。毕竟周琐不在的那几天身体还不错,周琐一来他身体就不好了。
面子和小命一比,还是小命更重要。被逼无奈,董遐思只能选择实话实说,将遇见周琐的前后经过都说了出来。
妻子听得心灰意冷,原本替丈夫的难过的心情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全都变成了替自己不值得。
董母嚎啕大哭,指着他骂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什么邻家周琐,那分明就是个狐狸精,这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