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父亲押着来明府给明五赔过罪,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了?有必要当场揭穿么?
一位满脸书卷气的少女走进来,请大家入场考试。
少女引领着众人到了隔壁教室。
姜南杏爱说话,“这位姐姐,我好像见过你,总之十分面善。”
少女彬彬有礼,“奴名叫书来,本是明府侍女,如今是班夫子的助教。诸位唤我书来便可。”
“那怎么能行?应该唤您助教。”姜南杏和姜南红齐声道。
书来便微微笑了,笑容淡雅从容。
齐雅南心中纳罕,到底年纪小,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便问出口了,“助教您原来是明府侍女么?可是您一脸书卷气,像是书香门第的姑娘。”
齐金玉听到“明府侍女”几个字,但觉得不对,忙向齐雅南使眼色,但是来不及,齐雅南一口气问完了。
书来却脸色不变,依旧恬淡斯文,“明府侍女,都是读书的。”
“侍女都读书啊?”齐雅南惊讶不已。
她是伯府娇女,自认为出身不低,但伯府也做不到侍女全都读书。
别说侍女了,伯府的儿媳妇、孙媳妇当中,都有不识字的。
伯府旁支的姐妹,也有不少只学女工,不习诗书。
齐雅南藏不住话,拉住齐金玉羡慕的道:“世人都说明府根基浅,我瞧着可不是这么回事。根基浅的人家,能让侍女全都读书?多少世家大族都做不到。”
齐金玉虽对明探微隐隐还存着芥蒂,却不得不点头,“确实如此。别的不说,就说这学堂吧,明家能为家里几位姑娘费心费力的办学堂,就很难得。”
孟诗听得实在不入耳,一声冷笑,“为家里的女孩子办学堂便难得了?我们忠王府中,不光有闺学,还有闺阁女子专用的跑马场和练武厅呢。”
“忠王府那般了不起,你还到明家来求学?来考试?”齐金玉不客气的反问。
孟诗又气又急,“我这是,我这是虎落平阳……”
孟谙温柔的道:“这位姑娘,因为忠王府不在京城,我们才需暂时在外借读……”
“那说明忠王府也不怎么样嘛。”齐雅南嘴巴快,“有本事京城也弄个闺学啊,也弄个跑马场啊。”
江浩歌脸通红。
她唯一的依靠便是忠王府了,奚落忠王府,便是奚落她。
“金玉,我记得你之前……”江浩歌想和齐金玉叙叙旧。
齐金玉像躲瘟疫一样,立即便跳开了,“我爹我娘说了,让我离你远点。谁和你亲近,谁就倒霉。”
江浩歌脸色由通红转为煞白。
齐金玉不过是伯府之女,都敢这么对她了???
姜南杏过来拉齐金玉,“赶紧的吧,别磨叽了。”
姜南杏瞪了江浩歌一眼,和齐金玉“耳语”,“你忘了曹语柔、曹语姝什么下场了?曹家那两姐妹跟她跟得最紧,下场最凄惨。”
江浩歌独自站在最后面,紧咬嘴唇,嘴唇都快要被她咬破了。
曹语柔,曹语姝,景川侯府的两位千金,下场确实很惨。
景川侯被弹劾多项罪名,畏罪自尽。景川侯府众人,扶灵还乡。还乡之后,族长把侯府众人痛骂一番,命令他们明德修身。
曹语柔和曹语姝,族长夫人亲自教导。
族长和族长夫人都很古板,曹语柔和曹语姝被族长夫人亲自带着,吃尽苦头。
“闯祸的就是这两个丫头。”族长和族长夫人听到了京城那边的传闻,耿耿于怀,“为了曹家,为了景川侯府,这两个爱闯祸的丫头,再也休想离开老家。”
曹氏姐妹,曾经费了不少功夫,写信向江浩歌求救。
江浩歌爱莫能助。
姜南杏不无厌恶,“曹家那姐妹俩,简直就是江浩歌的跟屁虫。要不是为了江浩歌,那天曹语柔曹语姝也不能跳那么高。结果呢?一辈子待在老家,再无出头之日。图什么呢?”
齐金玉频频点头。
有这么个例子在眼前放着,她说什么也不能和江浩歌好了。要不然真遇着了事,江浩歌没事,她却被坑死了。
考试的时候,姜南杏和齐金玉,刻意离江浩歌远远的。
江浩歌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在意这些,不要在意这些,她就要离开京城了,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之人……
不光她,她的父亲母亲,都有办法离开死牢,离开京城……
江浩歌想到美好前景,眼含热泪。
离开京城,到了忠王府,她还是天之娇女……
明氏学堂,这天给学生们放了半天假。
班映教过许多学生,知道明府有盛事,鼓乐声都传过来了,学生们肯定坐不住,索性允许她们外出观看。当然了,不能乱跑,必须跟紧夫子和助教。
班映自己也在各处巡视。看到学生们三三两两,叽叽喳喳,但都挺守规矩的,没人乱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