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岸边,台上,早已摆上了数多鲜花装点,随着清风传来淡淡沁人心脾的花香。
一艘画舫,船身装点着无数花朵,船头挂着明灯,缓缓从水雾里驶出来,朦胧而又神秘。
岸边歌台上乐音逐渐轻柔和缓,众人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此景。
画舫穿来女子歌声,声音如桃花一般动人,溪水一般纯净。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花谢为花开,花飞为花悲。
……
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
一曲终了,那女子神秘得令人探究之心跃跃而起。
“这位娘子歌声如此美丽,让我们大家伙一睹芳容啊!”
“就是就是,快些出来让我们大家伙瞧瞧!”
……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画舫人,人群有些不满,没了耐心。
“许是长得丑陋些,不敢见人罢了。”
“我看你说的有理,哈哈哈。”
……
这时画舫门总算开了,那女子身量窈窕,浅色里衣外一袭桃红长衫,一条柳枝束着细腰。
一截皓腕,手执莲花灯,一半青丝垂腰一半巧呈垂髫。
淡妆也秾丽,眉心绘桃花,朱唇一点,眼若秋水。
站在船身数多鲜花之中,教人移不开视线,一时屏息凝神,生怕惊扰了此时此景。
船身靠岸,女子被两名侍女扶着走上了歌台,她走到了云锦屏风后坐下。
那女子声音不大不小,却分外动听: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当酒筹。’,今日来此,便是想与众位,做一场的‘飞花令’!”
人群躁动起来,这“飞花令”是花朝节传统,可今日这一出,教人不免新奇。
杨妈妈笑着站在众人面前,朗声道:
“‘与溪’姑娘今日来此,便是想与众位行一场酣畅淋漓的‘飞花酒令’,应了花朝节,便是以花为令。
此次飞花令新奇些,若前一人以诗句第一个字为“花”,下一个人便要以诗句下一个字为‘花’。”
您若是赢了,便能得一枝桃花作彩头,若是‘与溪姑娘’赢了,您便得喝了这杯她亲手所酿的‘桃花酒’!”
赢了得一枝桃花,输了还能喝一杯美酒,还有这般好事!
况且能和如此神仙美人行一场“飞花令”,就算是掏些银子也甘愿呐!
“我来,我来。”“我先来!”
……
歌台之上,一青衫男子与薛玄皎隔着屏风对坐。
她启唇:“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隔着一帘绣屏,女子身姿若隐若现,鼻息萦绕着淡淡沁人花香。
那男子脑袋晕乎乎的,思索一番,道: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薛玄皎轻笑一声,未曾迟疑:“花开花落花无悔。”
那男子也接着道:“此花开尽更无花。”
……
行过了几轮
女子依旧云淡风轻,打了打哈欠,张口便来:“东风夜放花千树。”
那男子有几分遗憾,认输后接过一杯美酒,一饮而尽。
瞬间目露惊艳,咂咂嘴:“姑娘不仅才貌过人,酿的美酒也是一绝。”
“过奖”
……
上了歌台,行过“飞花令”的所有人,都得了一杯桃花美酒,却无人得到那枝开得灼灼桃花。
人群跃跃欲试,一直到了深夜时分,才遗憾而又恋恋不舍散去。
……
不远处澄湖边上,几人留意到,那先前岸边站了会儿又离开的男子。
男子一双桃花眼生的极好,通身气质矜贵逼人,暗纹锦衣一看便知用料上乘,如此才能配得上他那修长伟岸的身姿。
男人无意间路过时,正好瞥见那画舫女子,随口慵懒道:
“澄阳湖水名四方,不及花神倾城貌。”
羽战牵着骏马,凑上前去嘿嘿一笑:“公子,您这十足像一个纨绔子弟,您若是瞧顺眼了,不如收了那女子。”
陆渊嘴角漫不经心挑着一丝笑,淡淡看了眼他,看得羽战立马噤了声,挠了挠脑袋,嘀咕:
“您不是正好缺一个理由吗,收了此女子驸马爷和公主也无法再逼你了。”
年轻男子翻身上马,鲜衣怒马肆意张扬,一笑间山川失色:“自然用不着,他们能奈我何?驾!”
羽战点了点头,公子说的也确实在理,不过自己也就是随口一说,等反应过来时,环视一周哪里还有陆渊身影。
“公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