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你们三人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平静。
不可说,你知道现在的平衡摇摇欲坠,但是你无法言说,终究,在这间布满寂静和沉默音符的房间里,你是一个无法加入其中的人。
工藤有希子出神片刻,很快反应过来,许是顾及你在场,又或许单纯出于对工藤优作的信任,她没有提及刚刚的事,反倒主动变更了话题,“一会儿去吃烧烤怎么样?”她面上让人瞧不出分毫破绽,笑意依旧,“还是怀石料理店?最近东京这边新开了不少店面,值得一试。”
“……我都没有问题的……只是……”你温吞的说,“我……我还是不打扰了吧,抱歉,工藤夫人,我……!”
“嘘——”她拉过你的手,略显无奈的笑,“都说好了,玲央,现在变卦未免太晚了些——决定了,就去吃意大利菜品好了——不要觉得你打破了什么,也不必替刚刚那位道歉。他说出了他看到的,说出了他相信的,仅此而已。”工藤有希子慢条斯理的陈述,神色不像有怒,“工藤优作是什么样的人,我坚信我比他更加的明晰,因此,我虽会心生疑窦,但不至于当场拍板翻脸,你不必害怕我。”
“更何况,他说的人又不是你。”
许是无意提及,但差点让你露出不该有的神色来,沉下心思,窗外的白鹭扑簌簌的飞远,工藤新一不再一言不发,“没事啦。”他反倒来安慰你,兴许是对你敏感的心思比和你初次相遇的工藤有希子更加了解一分,他把手指塞入你的手掌里,纹路互相贴合。
他身上有安静燃烧的某种特质。
侧过头来看你,蓝色的眼睛是包容的海,“你不要怪罪到自己身上,这件事你反倒是意外牵连,父亲去送他的原因大概也是如此——那个男人让人觉得很危险。”他皱着眉,斩钉打铁的语气,“所以若非必要,你以后还是少和他接触才好吧。”
“诶?可是,安室先生他——。”
缓步行至门口,“不管他帮了你多少,”猜到她接下来的话,男人低沉的声音顺理成章的插进来,没有丝毫的滞涩感,走进来,站在工藤有希子身侧,低头看着她,语气平缓,“那种男人,你还是少惹为妙。”他叮嘱道。
工藤有希子咽下喉咙里的话,不可置否。
……
…………
给忙碌了一上午,现下已是满头大汗的编辑放了个假,工藤优作代为开车,看着他的编辑反反复复催促工藤优作继续交《暗夜男爵》下一部分的稿子,男人回以温和微笑,知道这样的意思就是下周也不会有新的稿子,已经有谢顶倾向的编辑竟然也干净利落的放人,不多做纠缠。
‘就算我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工藤老师也不一定会写吧——不,不如说是一定不会写。’原话是这样。
工藤优作倒不觉得有什么难言,有希子也没有替他遮掩的意思,“不要学习他。”义正言辞的向你说,“他好懶的,又不愿接稿,横竖也闲来无事,才随意开的文章,现在又嫌麻烦不愿写——所以这种人日後定然被你超過。”
“有希子……”他无奈道。
你配合以微笑,工藤优作的性子难说是善于把控,但总之绝不是好相处的行列,只不过对大部分时间的突如其来都放任自流,让别人有了可以挑战他权威的错觉。
你不会顺着有希子的话调侃下去,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狭小的车座里,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坐在前,你和有希子坐在后,侧头看过去,玻璃窗面有嶙峋的风姿,忠实的反映出车内稍显安静的气氛。
是矛盾、微妙、不可言说。
已经行至路口,到了名为‘ Manzovino piccolo’的店面,自带娱乐会所的餐厅不多,此刻门口排着长队,工藤有希子带着你们几人长驱直入订了私人小包厢。你依着小侦探的建议胡乱点了几道餐品,坐于餐桌前。身旁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熟练点了各类酒品,现下堆放在桌子的一角,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避无可避的线。
她个人酒量不算多好,但是喝趴四个工藤新一倒也是绰绰有余,冷静片刻,她递给你一杯酒:“喝麼?”话语可以算作是一种引诱,更进一步,连呼吸也交融,眼见那杯酒已经送至你面前,你稍作犹豫,还是拿起了那杯酒。
正待一饮而尽时,“给她拿度数那么大的酒?”工藤优作不动声色的提点你,“小心你自己也喝醉。”
“她已经成年了,喝一两杯也无所谓吧。”话是这样说的,工藤有希子还是叹息着拿下给你的酒,她看上去对一切都心知肚明,难说她究竟知道了多少,他又不自觉的透露出了多少,“算了——新一?”
她随意把酒推给工藤新一,层层叠叠颜色分明的酒,有着令人头晕目眩的美。
从发愣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一头雾水的接过,抿了一口。
烈酒划过喉咙,先是绵软的质感,再是火焰焚烧的猛烈,浓烈的味道暂时封存了少年的所有感官,脑海里的东西都在渐渐的退却,他反应慢了半拍,“……这是……?”
“拿破仑白兰地和vs白兰地的混合,我顺带加上了凤梨汁和红石榴,”工藤有希子慢悠悠的回复,“不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