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安静的气氛,夏日的光在人眼里灼烧,烧出一片赤红痕迹。
三个人静静地走在前往高专的路上。
虽然还未开口,但你已然清楚地知道自己落于下风,看着身侧的不言不语,几乎把坚如磐石四个字诠释到极致的两个男人,颇感棘手地咬了下唇。
五条悟的洞察力一向卓越,又善于发觉人情绪的微弱变化,但许是故意视而不见,直到你的焦虑的情绪到达顶峰的前一秒,才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倒也真是会惹麻烦,□□……哈,”他真真切切地嗤笑了出来,因此不得不停顿半秒,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你应该知道你自己身体的极限、是做不到躲开那个黑风衣的子弹吧,”他的视线看过来,像刀子般凌厉,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要不是我恰好踩着点过来,你打算怎么逃脱出那个场面呢?”
[……好、好犀利……他是去什么培训班进修了一下吗……]
你尚未想好如何回答,“五条悟。”另一侧的男人就不容置喙地发出来警告,岁月的流逝带给他更能沉得住气的态度、和近乎无处可破的铜墙铁壁,因此,他只是垂下眼、沉下音,“适可而止。”
就足以让人感受到难以抗拒的威严。
五条悟无声地笑,他自然不会被这种恐嚇吓倒在地、只是略微低下头,“夜蛾老师啊……”很少见的,他说话的声音轻而冷淡,“既然是黑手党,干掉也没什么关系吧,”似乎是调整好了情绪,男人的尾音恢复一贯地上扬,难说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反正也是作恶多端的[恶人]——玲央也很想这样不是吗?”
他止步,侧过身,突兀地把你摁在冰冷的墙面上,后背是粗糙的沙砾,你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他的手指纹丝不动。没留手,兴许是料到你会试图挣开,巨大的力,几乎要把你捏至粉碎。
不知何时摘下的眼罩,五条悟脸上没带笑,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你,深的,浅薄的,比天空还要美丽的蓝色,在你的眼尾留下痕迹。
说不出是背后的墙壁更凉,亦或是他的眼睛更凉。
“你……”
他想要说些什么。
他绝对是想要说些什么,不可挽回的、撕破所有遮遮掩掩、打破所有的平衡,发沉的单音节,少见的态度,促使心中不安更快地发酵,不,绝对不要,你忍不住别过头,求助的视线几乎就要落在夜蛾正道身上。
石沉大海。
夜蛾正道对这一幕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波动,语气无波无澜,“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好了,”他懒得搭理五条悟那自从高专时期就早有端倪的、近乎是反逆的举措,也对对方现在的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心知肚明,随意掀了下眼皮,也不等人、迈起步就走,“不然,高专的政治课就给我滚去重修吧。”
知道这话是警告,五条悟放下了桎梏住你腕骨的手。
逃过一劫,现在和五条悟撕破脸少不得让现有攻略对象一半以上锁定。你下意识松口气。
肌肉刚松懈下来、他就又反手拉过你的手臂,随口略道一声‘注意’,眨眼间就又走到夜蛾正道身侧。有意缓和气氛,五条悟顺着他的话不着边际地往下说,“我怎么不知道高专还有这个学科?怕不是你为了骗悠仁那孩子提前给他灌输点什么不合理思想。”
“你逃课太多,”男人面不改色,“不知道有也正常。”
五条悟不打断,也不附和,只是转而提及,“那么,玲央我带走没问题吧。”
他止住步伐,“想得到是挺美。”回复他的,是夜蛾正道毫不客气的言辞,“在我已经明确警醒过你禁止使用术式的情况下依旧明目张胆地违反规定,——这几年的出任务经历是不是被你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夜蛾正道的语气倒也算不上嘲讽,只是陈述事实,“回去赶你的报告书去。”
话音落下,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你有点发红的腕骨。
这个近五十代的男人微不可查地叹息。
他明明提醒过的——
【小心五条悟。】
“总之,这孩子,我先带到硝子那边去。”
【不论你相信与否、】
绝对妥善的做法,夜蛾正道不会认为五条悟连判断现场气氛的能力都没有。
一切都应该到此为止。
但是,“你呢?”他还是听见五条悟不依不饶地问,近乎诱哄似的问,低沉带倦的音,属于任何成年男人都能一眼看透的、毫不节制的、完全放纵的——“玲央是更愿意和校长他回去呢,还是和老师我一起回去呢?”
五条悟一向擅长偷换概念,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都要掰开了揉碎了,直到把别人刺得血肉模糊才罢休。夜蛾正道试图以自己和五条悟这十几年的相处来揣测,他一向擅长于分析旁人的情绪、判别意图,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感应器失灵。他对望月究竟藏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亦或是望月到底知不知道五条悟想要从她怀里夺走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他看得模糊。
他意识到什么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望月玲央知道吗?还是什么都不清楚?
【他对你……】
两个人都在等着你的回答。
你回忆起脑海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