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过现在人工越来越值钱,尤其是送到这里来的,好些都已经拿了地方性的奖杯了,按最便宜的玛瑙来说罢,金奖作品也就几十万。”
然后又指着一个翡翠牌子道:“如果是这个的话,即使就拿个铜奖,那两三千万也值。”
李君阁听得挢舌难下,老李头你不要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好不好,我的魂都快被你吓没了!
还说到时候给阿音带一个啥小玩意儿回去呢,这价格……果然是土豪才能玩的东西!
把话吞了回去,只能跟在李昆吾的后面亦步亦趋。
来到缘无故这个作品前,就见这里被布置成了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上面摆着文房四宝,笔架上搁着一支笔,还铺着一张宣纸,上面有画到一半的画。
三方砚台摆在桌上,没有完全拼拢,都留了一丝缝隙,让人能看出是三方独立的砚台,也能明白可以拼合成一个主题。
作品展示也是有讲究的。
几个老头老太太围着三方砚台观看。
见到李昆吾过来,一位老太太就直撇嘴:“老不修,你都成大师多少年了,还好意思来跟晚辈争这个!”
老太太衣着发式都非常讲究,年轻时也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就透着两个字——精致,声音软软的,一看就是江南水乡走出来的人物。
李昆吾一点不生气,笑眯眯地说道:“那你们有本事就昧着良心不选我啊!”
一句话怼得几位老头老太太人仰马翻,刚才那老太太轻呸了一声说道:“我们可没你这么厚的脸皮!”
一个带广东口音的红脸膛老头说道:“老李你别闹了!你这三方砚台材料很新奇,题材也算是推陈出新,要说评个奖真是轻轻松松,可我们不是说好要扶掖后进吗?你这么一搞,点解啊?”
李昆吾对红脸膛老头说道:“当年你们几个争大师争奖杯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李昆吾跟你们争过吗?哦,现在一个个奖项奖杯拿够了,轮到我了就变成跟晚辈抢了,合着我北工京派就活该永远让着你们是吧?让了老的,还得让小的?”
一席话说得老头老太太们都老脸一红,要说争,所有人都说遍了,也说不到李昆吾头上。他的人品,大家还是很钦佩的。
一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老头说道:“哎呀话不是这么说起嘛,昆吾侬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弄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侬想想获奖名单顶上是个享誉已久的大师,就好像鲁班奖颁给了贝聿铭,齐白石奖颁给张大千,那不是闹笑话嘛?侬总不能让别的行业嘲笑我们吧?”
那优雅的苏州老太太说道:“李老哥,我刚刚查了一下,你这作品还报了个主题创意设计奖?我们正议这事儿呢,你看这样行不行,这个主题创意设计呢,我们就不给别人了,不过这正项的金奖呢,您就让给晚辈,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再给您安排银奖铜奖了,您看成不?”
西装文士也说道:“对呀对呀,清依妹子说得在理,这个主题创意给侬谁也没话说,也算是前辈精益求精不懈进取的写照,以此来督促后辈还是可以的,我们要推着他们朝前走,不能压着他们出不了头,昆吾,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昆吾还是笑眯眯:“得,反正你们都有理,又是总裁,你们怎么说就怎么着呗!”
三人面面相觑,心说妈蛋我们还真不敢怎么着,近年来子冈杯就有别苗头的趋势,这北工京派再出点幺蛾子,这天工奖还办不办了。
红面庞的老者哭笑不得地道:“老李,要不这样,今年印刷名录画册的时候,我们再把主题创意提到金奖后边来,单独一页,这样既不跟我们力主创新突破的目的起冲突,也算是给您让出金奖的补偿,成不?这首页实在是没法给,还得留着给金奖们竞拍用呢!”
李昆吾继续笑眯眯:“那成,那就这样,哎呀你们可太给我老李面子了,这样安排我没意见。”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都笑了起来,红脸膛说道:“唯因无故,恰是有缘,我说老李你这名儿怎么想出来的?明明就是个萍水相逢的传统题材,给你这么一改扣题扣得稳稳当当!”
李昆吾笑道:“我可没这水平,喏,这小子想出来的,前天连夜改的。”
三人都眼睛一亮:“这是你京派的后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