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李君阁现在正在白米乡替外公家的窑口加固顶棚。
外公家靠近李家沟,属于五溪河中上游,地势较高,洪峰对他没有影响,倒是大雨带来了不少烦恼。
至于红水河边沿河展开的白米乡场,听说已经没法看了。
最靠近河边的一溜民房已经开始进水,而最大的洪峰,还没有到来!
不过这些已经不关他的事,闵乡长现在带着乡政府人员,正力争保住上街一侧。
即使准备充分,想与天斗,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反而是外公不落忍:“皮娃,外公这里不是事儿,要不你还是回盘鳌乡坐镇吧,或者去白米乡搭把手也行……”
李君阁振振有词:“能做的我都已经做了,现在防汛是各方头等大事,那我就不用出头了,自家不受损失才是正经。接下来还要去夹川找薛书记讨要物资钱设备使用钱,有得官司打。”
外公说道:“大家都在抗洪抢险,就你还在顾着自家顶棚,这……总是好说不好听嘛……”
李君阁嘿嘿贼笑:“可不敢把脸露大了,拿本本记着就行,到时候功劳一推二五八,说什么都是虚的,运荔枝的时候绿色通道让我先走就行。”
外公没好气地说道:“干了这么多,还没人念你的好,我想着总是亏。你说那些,哪有长久的名声来得重要!别的不说,以后的白米场,走哪家都有你一杯茶喝,这才是名望!”
李君阁手里不停活,嘴上说道:“我才多大就要名望?再说你看我这样子,名望跟我沾得上边吗?”
外公抬头看了看在雨中干活的李君阁,精赤着一个上身,穿着一条二布灰麻的大头短裤,还被大雨淋得湿透,紧紧地贴在胯上,那玩意儿的形状都能够看得分明!
雨水顺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往下淌着也不管,撅着个屁股在那里拧铁丝,屁股瓣都清晰完美地展现出来。
摇了摇头,这娃就没个正形,这特么跟没穿有什么区别?!丢人都丢到房顶上了!
好在阿音瞎了眼……啊不有眼光,要不然就自家外孙这副不修边幅的德性,要找一个像样子的媳妇,隔河的王婆婆怕是都得砸了招牌!
等到将工棚修好,李君阁看都懒得去白米乡看一眼,隔了一条河乡情就淡了很多,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回家顾好盘鳌乡是正经。
来到乡政府,梁慧丽裹着毛巾被正在行军床上睡觉,这小妞自小娇生惯养,平时睡觉都要抱着个玩具熊的人,哪里受过这样的操劳。
李雨清正在复查物资准备工作,都是给严防线准备的,至于预计要被淹的那十多户人家,已经拿水泥糊了墙脚,门口甚至还给砌了一米高的砖石水泥门槛。
李雨清还是不放心,准备再去那十多户人家看看。
李君阁直撇嘴:“那十多户人家干脆被冲垮才好呢,屋主人提前搬进民宿,反而因祸得福了。”
李雨清说道:“可不敢哟!但凡有一户这样,梁乡长一个警告处分逃不掉。”
李君阁说道:“反正过一阵还不是得搬进民宿然后将老房子推倒,你们这就是瞎子戴眼镜,多余的圈圈。”
李雨清说道:“你懂个屁,被水泡垮的和主动推倒的,里边的区别大了去了!哎哟这么一说还得去给那十几户加上木头柱子,就算墙垮了,屋顶也得给老子钉在那里!辛辛苦苦干出点成绩,不能让几幢破房子给抹了去……”
看着李雨清抓着斗笠出门去了,李君阁摇了摇头,又看看一边戴着眼镜看书的四爷爷,说道:“四爷爷,你说我说得在理不?”
四爷爷抬起头,从眼镜上方瞟了李君阁一眼,又低头继续看书,都懒得搭理他。
李君阁这纯属挑弄李雨清让他抬杠,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这事情放在盘鳌乡合理,但是放在全国大多数地方,肯定属于不合理。
为了一处合理,就放过九十九处不合理,还不如为了警告九十九处不合理,处罚一处合理,这就是制度的最佳选择了。
任何一处地方,老百姓的房子被洪水冲垮,要说执政者没有责任,说破大天去也没人认这个账。于是才出现了李雨清拿着木头柱子保护本来就要拆除的房子的滑稽戏。
李君阁自己都感觉无趣,在四爷爷旁边坐了下来,问道:“阿音呢?”
四爷爷将书放下,说道:“无事瞎忙呢。现在的年轻人啊,包括你,还是差火候。当年我们队伍里,二十几岁当军长的都有,斗争形势还那么复杂。要都是你们现在这一点事情就上梁的样子,这江山还打得下来?”
李君阁不由得手扶脑门:“四爷爷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吧,拿开国元勋们来和我们比,你没说你们那个时候淘汰率有多高?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倒在路上的,怕得有一多半吧?而且除了能力还要运气,本事天大,也挡不住狂轰滥炸!”
四爷爷反而乐了:“这时候还能开玩笑,满盘鳌乡也就还有你了,我这几十年调教之功总算是没有白搭。”
李君阁涎着脸笑道:“那是,您老亲传的子弟,拿出去必须是李家的脸面,我就是不耐烦当村长,要不然还有阿音什么事儿?乖乖在家生孩子就好!”
四爷爷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