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自成蹊,自有一大帮的粉丝跳起来捍卫。
李老当年要是不出去,以那个时候的国内环境,能坚持做自己?能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能写出《考异》这等汗牛充栋的巨著?
与其留在国内成天和一帮门外汉撕逼扯皮受打压,不如出去踏踏实实做文章搞研究,几十年后再来比过!
到今天,在国人开始反省当年的混乱思潮的时候,在大家需要重新寻找精神寄托的时候,老伯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回来了,给国人注入了一针实实在在的强心剂。
传文续脉,绪理归源,在这伟大的成就面前,非议有,不过绝不是主流。
杜甫那诗怎么说的来着?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不过这些东西都被留在了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老伯将历年来所有的资料文献都捐赠了出去,交给李君阁的只有一个移动硬盘,说道:“皮娃,什么都没带回来,这里边就装着老伯的一辈子,现在就交给你了。”
李君阁只感觉这东西烫手:“不敢不敢,这东西先在我这里保存着,等以后交给alice和shirly吧……”
老伯微微一笑,也不接这话,看了看广场四周:“景致又不一样了啊……那里就是二贤庙?”
李君阁笑道:“乡亲们迷信,说二贤庙要挨着祠堂才好躲雷。为这俩妖精的平安,他们也算是操碎了心了。”
老伯大笑:“哈哈哈这到底是谁保佑谁呢?这思路好,这也算是将心比心,礼尚往来了!”
shirly又跳出来诋毁:“爷爷李家沟的乡亲们干什么你都说好!这个在中国古代应该叫‘淫祀’吧?饬风气,绝淫祀,毁浮屠,不应该是古代读书人的己任吗?我可是读到过好多古代读书人,上任时下车伊始,就砸掉当地那些神神怪怪的崇拜物的。”
老伯笑道:“shirly你这就是读书不透,崇拜那也得看是哪种。如果是出于恐惧和压力,老百姓因为害怕报复不得已而为之的崇拜,那只会给人心带来黑暗和忧怖,我们当然砸之无疑。”
“可如果是出于真心喜爱,就没必要了。”
“这俩妖精从来没有给李家沟人带来过压力和恐惧,一说起来都是憨厚善良,和蔼可亲,传说里也从来没有害过人。蛤蟆精不说了,那是敬老尊贤,佑护乡里的楷模;老团鱼被家和尚一坑几百年,还是一样的憨厚老实?所以他们带给我们的只有欢乐,乡亲们在用平等的态度和他们相处,这与其说是崇拜不如说是宠爱,我不认为有问题。”
李君阁就对shirly笑道:“看到没?都是文人,这就是通达和迂腐的区别。”
转头又狐疑地看着老伯迈进祠堂的背影,这文人心里头弯弯绕多得很,老伯刚刚说的什么不是崇拜反而是宠爱那种话,是不是在影射自己?是不是把自己比喻成爬行类和两栖类?算不算骂人不带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