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前几天他回来,跟阮珥去超市买菜时顺手带的一双拖鞋。
换上鞋走去客厅,拎在手里的蛋糕不甚温柔地扔在茶几上。
反正早在刚才动手打人时,装在盒子里的蛋糕肯定就已经碎的不成型。
自从认识谈骁,阮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现在这副样子,一言不发,周身充满压迫性的气场,甚至给阮珥一种,这才是他的本来面貌,她之所以能在他跟前肆无忌惮都是他有意纵容的结果。
有些事情一旦半途中断,再次衔接并不容易,好不容易开了个头却又憋了回去,再加上阮珥现在有些怵谈骁,有意转移话题,待看到茶几上的蛋糕后,她眼睛一亮,伸手要去拿:“给我的吗?”
谈骁挡开
() 她:“给元宝的。”
和金币脑袋挨脑袋凑在一起用平板看猫和老鼠的元宝听到自己的名字,站立起来,甩着尾巴移向谈骁。
阮珥透过包装盒上放的塑料膜看见蛋糕的口味,拆穿谈骁:“狗不能吃巧克力。”
“那给金币。”谈骁不为所动,从善如流地改口,漠然道:“反正不是给你。”
即便是两人之前闹矛盾,阮珥无赖耍宝两句,很快便能翻篇和好,谈骁从未像现在这样给过阮珥冷脸。
她不禁有些委屈,但是她清楚今晚是她犯了错,谈骁怎么样生气都是应该的。
抿抿嘴唇,解释道:“我没去见他,我只是下楼丢个垃圾,不知道纪言澈在楼下。”
“楼道里没垃圾桶让你用吗?”谈骁找出漏洞:“你非得下去丢?”
“那我是想着顺便去便利店买些零食啊。”阮珥小声补充:“你转给我的七块两毛钱我还没花出去呢。”
她企图用两人之间的旧忆削弱谈骁的怒气。
“他抱你的时候你就让他抱?”谈骁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买账,也并不相信阮珥:“两条胳膊干什么用的?非要接到我电话了,看到我了才心虚地推开他?”
一连三个质问。
“他太突然了。”阮珥耐着性子温声道:“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想反应过来?”谈骁语带讥诮,沉冷地眼神转变成疑惑:“阮珥我挺好奇的,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眼里看到别人的存在?我说的话你都当放屁一样。”
“他脚踩两条船说不要你就不要你,现在回来找你你就没底线地原谅他?心甘情愿被他吊着玩?”
每说一句他的嫉妒就多一分,到最后已经没有理智可言。
“谈骁你别太过分了!”阮珥只是脾气好,不代表她没脾气,从见面开始谈骁便一再针锋相对,她就是泥人也忍不住火大:“我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至于说话这么难听吗?”
阮珥是个内心挺强大的人,爹疼娘爱,一大家子人都宠她,除了在喜欢纪言澈这件事上,她在其他方面都有足够的自信,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评价。
如果换成其他人说出这番话,她理都不会理,因为无关紧要,不值得她浪费口舌争辩。
可是这番话在谈骁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仿佛把她全部的叛逆心理都激发出来,她难以忍受,一时间头脑发热,什么都顾及不上了:“再说我想怎么做我喜欢什么人都是我的自由,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又是我什么人?”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结束,空气彻底凝滞。
元宝和金币被他们两个的激烈争吵吓到,没有忘记自己要保护主人的职业,元宝上前横在两人中间,冲谈骁呲牙吼了一嗓子。
金币这些天被阮珥一天亲八百次,对她亲近不少,见状也和元宝统一战线,不善地给了谈骁一爪子。
它们两个的小打小闹没有人搭理,谈
骁沉默地盯了阮珥半晌,汇聚在眼底的情绪倏地散去,他轻哂一声:“行,我多管闲事了。()”
阮珥大脑极速冷静下来,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不是,我不是——?()”
谈骁没有给她再解释的机会,之前爆发出来的所有情绪又尽数敛起,下颚紧绷,擦着她肩膀离开。
阮珥抬起想要去拉他的手扑了个空。
随即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谈骁连发泄都没有,关门声很轻,像是对她失望至极,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任何精力。
前一秒还嘈杂吵闹的屋子眨眼间冷清下来,阮珥站在原地,抬起胳膊,掌根捂住眼睛,不受控制地扁了扁嘴。
等平复好心情,放下手,看见元宝和金币仰着脑袋担忧地望着她。
阮珥俯身揉了揉它们两个的脑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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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阮珥家里出来,楼下已经没了纪言澈的身影,物业工作人员瞅着从电梯里出来神情凛厉的谈骁,默默埋下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他走出大堂,心痒难耐地挠了挠头发。
估计是大吵了一架,但是具体怎么吵得,她十分好奇。
谈骁没有摔阮珥家的门,回到车上重重摔了下自己的车门。
空调开到最低,胸腔里堆积着的一团郁气,太阳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