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面,她好像是漂在大海里,耳边是一簇一簇的浪花,随着呼啸而来的海风,它们绽放着一个巨大的漩涡。
而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置身在漩涡里面,没有了双腿,像一个人鱼雕塑。
“啊!”控制不住般的尖叫出声,祝书艺一头冷汗地醒来,心脏依旧心有余悸的扑通扑通地乱跳。
入眼,是米白色的天花板。
“醒了?”江宴妄居高临下睥睨着她,身穿黑色居家服的他,有一种让人不得不退避三舍阴冷森寒的感觉。
祝书艺头痛到快要爆炸,她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来,只记得下车后原燃送她回学校。
回学校?!
她怎么可能在这里?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江宴妄淡淡扯了下嘴角,有些揶揄,“我刚回来,还有,你躺在我的床上。”
祝书艺反射性地挣扎地就要起床,奈何被他轻轻一推,轻而易举再次倒下。
“你做什么。”祝书艺捂额,脑袋里一阵眩晕,总感觉轻轻一动,眼睛里随时可见冒出几个小星星。
可是,她必须得离开这儿。
江宴妄喜怒无常,她判断不了他此刻正若有所思盯着她的什么想法。
直觉危险。
“不用回去了。”江宴妄笑了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眉眼处悠闲地打转,语气微凉,“真以为我这里是随便一个女人就可以进么?呵,请问你懂什么是男女有别吗,哦,我突然想了起来,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以为所有男人都可以任由你胡来,比如想怎么暧昧就暧昧,更确切一点地来说,原燃的床是不是不如我的好,怎么,要亲身做个比较?”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如此畅通无阻,而祝书艺的脸色越来越白,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江宴妄已经被她的眼神一步步凌迟处死。
她怕是被气的不轻。
“生气了,”江宴妄顺势而下,拍拍她的脸,冰凉的手掌火辣辣地刺痛了她的皮肤。
祝书艺咬牙,骂道,“你不觉得你病态地像个变态吗?”
“我变态?别人就不吗?”他不可置信,一挑眉头。
祝书艺已经不想和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疯子共处一室,挣扎着就要离开。
不知怎么一回事儿,脚底漂浮,双脚像是踩了云端。
江宴妄冷哼,“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祝书艺头也不回,“那就劝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祝书艺艰难地扶着墙走回自己的卧室,看到丢在角落里的手机,启动了好几次,终于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耗掉了全部的电源。
待开机后,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印象,甚至除了头疼就是头疼。
明明很熟悉的环境,对她来说不仅陌生还更奇怪。
她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梳妆台上一盏正在燃着的香薰,虽然只燃起了一簇若隐若现地火苗,但是这股奇异的香味,是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
她想去问柳姨,可是发现诺大的祝家除了一睁开眼就见到了江宴妄,父母柳姨都不在,可是现在这个点,他们也早该回来了啊。
祝书艺油然而生一股凉意,回头,看到江宴妄正倚着门框,百般无聊地转动着自己腕上的定制腕表。
下意识地她后退了一步,不明所以望着江宴妄。
这人怎么就阴魂不散的。
祝书艺冷呵,“请你止步。”
那人恍然,轻轻扣动着纽扣,“忘记和你说一声,亲爱的妹妹,生日快乐啊。”
“你走开,不需要你的祝福。”祝书艺冷冷地盯着他看,因为头疼,她又开始两眼晕眩,醒来以后总是会不间断地头疼,尤其是情绪起伏不定,脑袋疼起来像是放了一颗定时炸弹。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怎么会睡了俩天,可种种迹象告诉她,这是一层琢磨不透的迷雾,就算她使劲拨开又怎样,重重迷雾之下,装傻充愣才能看透物质的本质。
她扬起脖子,执拗地指着门口,“我家里人都去哪儿了。”
江宴妄无动于衷,瞥了一眼她,依旧迈开步子不顾她的意愿闯了进来。
无助,害怕,包围着她。
祝书艺也该明白了,原来江宴妄眼睛里那抹琢磨不透的劲儿,是越发让人心惊胆战地报复欲和占有欲。
“我生日…怎么…他们都不在家。”祝书艺声音有些打颤,香薰的香料像鱼饵放长线一样,不知不觉蹿进了她的鼻孔里。
江宴妄垂下眸子,“你猜。”
“你猜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祝书艺捂住了耳朵,表情痛苦,“不要逼我。”
一幕幕真实的画面闪过眼前,伴随着她无声般地撕心裂肺,终于记忆纷纷涌来,在封印着的画面里豁然划出一道口子。
“那我来告诉你,”他不断地逼近着她,在她的耳边轰的一声,放出一个可怕的消息,“原燃试图侵犯你,不过好在我们出现及时,将你从深渊救下,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祝书艺脸色“唰”地几乎接近透明,她咬着下唇,努力使自己清醒,微红的眼眶差一点就要如洪水一般决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