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艺依旧和她闹什么小孩脾气,揪住上次的事情没完没了了是吧?宁愿回学校也不愿意在家住,这才刚醒没多久,她气到失笑,动作迅猛到拦都拦不住。
嘴里头振振有词,一脸阴郁:“既然不乐意回来,那就当这个家没她这样的女儿!这个房,我就算是拆了也不留给她!”
“你看你这人。”祝嘉华脸色不好,他几分犹豫摆在脸上,鼻子不可察觉地嗅到了一丝复杂。
说着整个人拦都拦不住,温春樱上去就要一脚把祝书艺的卧室拆了。
祝嘉华眉心一跳,愣神间,目睹老婆一脚踢开了艺艺的卧室。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女儿不仅在,江宴妄也在,看着女儿泛着晶莹泪花的眼眶,祝嘉华握紧了拳,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先是整个人懵住了,然后就是茫然,在然后全然愤怒。
他双拳抖得不像个样子,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隐忍地问道,“解释。”
温春樱哪里还有刚刚的神气,一脸茫然的呆滞了好几秒。
她反应过来,看着衣衫不整的女儿,脸像是被火烧透了一样,她视线不留痕迹地打转到江宴妄身上,那个她十年前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如今确是这样回报她的孩子。
“爸,妈。”祝书艺抿了下干涩地唇,双手捂住了眼睛,蹲下身缓缓地抱住了自己胳膊,“对不起。”
“你什么意思!”祝嘉华怒目,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了江宴妄的侧脸上,原本好看的脸蛋,被一拳打得老高。
祝嘉华气得颤抖,“你们,是什么关系。”
言外之意是背着大人谈恋爱了吗?
“没有!”祝书艺大声否认,被泪痕冲刷过的脸上一脸决绝。
江宴妄始终沉默不言,他不解释也不挑明,他只是用很淡的的语气对祝书艺说,“手段不错,你赢了,就是太low了。”
…
5月25号清晨,一场多年来俩个人的斗争在一道飞机划过天际线拉开了分界。
江宴妄自愿接受祝嘉华名义上的出国申请,而祝家人为了不让声名狼藉传到外界,自然把所有消息全都压了下去。
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不过一向以四口之家温馨示人的祝家,到头来却像个幌子。
一时之间,学校里闹得沸腾,多半是关于祝家的谣言。
祝书艺至始至终都是保持沉默,三天后她去派出所保释了原燃。
前后脚整件事情发生不到一个星期,却在暴风雨前来得突如其来。
“聊聊。”祝书艺看到原燃后的第一句话,她双眸始终沉着冷静,不由让原燃准备好的所有的解释下意识吞咽到了肚子里。
她什么都知道。
“是我。”原燃承认,“不过半路被我截胡了,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有多疯狂——”
“所以你已经肯定江宴妄会从你的手下将我夺走?”祝书艺好笑似的摇摇头,他还真敢确定江宴妄的行事做派,“然后呢?”她看向原燃。
原燃抿了下干涩地唇,在这儿的几天他没怎么收拾自己,除了被棒球帽压下去的头发,还有下巴上青色的胡茬儿。
祝书艺不太看得懂原燃到底是为什么不惜把自己置身这里,她不懂,也不想懂。
她看着天空上漂浮着的白云,轻轻闭上了眼,一切都结束了。
“算了。”祝书艺叹息过后,看向原燃,清澈是眼睛满是湿润,“我该回去了。”
“如果你从出身起就肩负起为了某一个信念而准备时刻献身,”原燃看向她,然后又看向往来的警车,“那么你就会知道,实现它的那刻起,所有的道路都将会是一团谜雾,你会怎么选择。”
祝书艺回答,拨开它。
原燃笑了下,“果然还是你懂我。
那么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发生在二十年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母亲身子很弱,弱到疾病可能随时要了她的命。父亲挣不到昂贵地医药费,又怕拖累他们母子,就将他过继给一位大伯,大伯不仅雪中送炭,还给了父亲一份好工作,可小孩始终仇恨着父亲,他认为自己被抛弃了。没过几天这位父亲就被安排到了一个有飞机场那么大的工地,父子最后一次见面吵红了脸,却也是最后一面,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交工完成之时楼塌陷了……”
原燃肩膀颤抖着,“小男孩亲眼见证了,父亲因为救人被永远的压倒在废墟下。”
祝书艺艰难地抿了下唇,眼神锋利,“所以,你说的这栋楼是当年轰动一时的新苑楼。”
原燃扯了抹苦涩地笑意,“对。当年由天才班组成工程师所构建,而我的伯父就是其中一位股东,如果我的父亲没有去救那个注定要死之人,会不会就活了下来。”
“你父亲救了江——”
“原燃!”
这时原燃的大伯已经派车来接人,原燃启了启唇,终究没说什么。
而他的眼神,示意她别再查下去了。
祝书艺抓住浮出水面的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的真相看似简单,却牵涉到了许许多多的人。
如果只是这样,原燃没有必要怨恨江宴妄这么多年。
而她更难以置信,父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