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才下意识宽厚地手掌将她牢牢握住。
祝书艺醒来后的迹象特别安静,眼睛眨啊眨,也没个话要说,一边沉默又似乎一边在好奇的打量。
他紧张的呼叫,她就安静的躺着,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下,她也只是静默的喝着手里他添的热水。
江宴妄大气不敢出,死死地盯着医生吐出来的每一个字,要是医院现在给他测一下心率,那么想必他已经达到每分钟俩百来次了。
在大夫完全确认祝书艺暂时没什么可突发的状况,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上了发条一般的僵硬,拳头握了又握,心里难受的发出一声声叹息。
好消息,书艺醒了。
坏消息,书艺失忆了。
他的脑袋像是被满天的烟花深深炸了开,一时分不清这是个悲伤的噩耗还是对他来说……也是他为时不晚的一个机会。
赎罪的机会。
他错失了一个有一个拥有她的机会,一次次将她伤害到了体无完肤,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他深深的哀伤。
他从来不是一个伤感的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有着排斥众人的冷漠和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可是他独独忽略了,越是想要渴望得到一个人的关注就忍不住想要她的眼里都是自己,只允许自己。
他分不清爱是什么。
因为从小没了父母跟着混吃等死的二叔讨日子,他冷血麻木,尽管在祝家,也因为上一辈的纠纷让他在骨子里都重叠着一些在他看来的恩恩怨怨。
要是……她不在是祝书艺呢。
这个想法一旦滋生,连他都震撼到了自己。
说得对,失忆以后她不是祝书艺,他是她能够拥有的祝书艺。
江宴妄渴望有急切的看着祝书艺,似乎想要再次确认是否真的已经忘记了全部。
直到祝书艺慢吞吞放下水杯,玻璃杯壁面上浅浅的水痕一点点消失,她终于露出一点勇气问道,“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一丝错愕浮上江宴妄的眉心,他意外之中居然有一点可笑的高兴,是真的忘记了他,可是被忘记的滋味不是很好,他心口隐隐发痛着。
见他怔愣的没了反应,祝书艺挠着眉头,歪头打量着四周,“我怎么会在医院?”
说完她就有一点后悔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一脸木讷的表情让她很快打消了这个疑惑,对方怕不是一个失足的都市少男吧。
问什么都没有反应,甚至反应的表情让她一度无语。
祝书艺刚想站起来,身子就虚得没力气,她抿了抿喝过水不是那么干燥的嘴唇,肚子饿得咕咕叫,先把肚子喂饱,再慢慢弄清楚眼前的事吧。
“爸,妈?”祝书艺下意识想要喊出声,头痛的厉害,但说来也奇怪,她什么都记得,但又觉得记忆好像被打散的积木,拼拼凑凑怎么也觉得不完整,好像缺了一块儿。
“你的父亲现在已经被家里人转到了国外更好的治疗,你不用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江宴妄把床上的简易折叠桌子拉起,轻轻放了一块枕头在她的腰背部,希望这样她可以舒服一些。
“是我妈么,他们……”祝书艺记得父母离婚了,而且很长时间不怎么联系的那种,只是祝嘉华能够被母亲照料,也不枉二十几年的夫妻情义。
“对,你可以放心养病,等好转一点,我陪你去看望他们。”不多时江宴妄接过助理送来的白粥已经打开在桌子上,浓浓的香味拌着葱郁的葱花香,时刻吸引着祝书艺饥饿累累的肚子。
先吃饱再说,她轻轻舀着白粥送到嘴边,一边又用质疑的眼光打量着江宴妄。
至始至终这个男人也没有解释一句自己的存在,而自己怎么一看到他的眼睛……心口隐隐泛痛……
可能是车祸后遗症吧,祝书艺暗暗解释道。
“味道怎么样,好点了吗?”江宴妄关切地递上纸巾,动作下意识里已经替她慢慢擦拭着嘴角。
祝书艺还是不自在地躲了一下,她磕巴道,“还行,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粥?”
“你尝出来了?”江宴妄颇为吃惊地挑了下眉,“医生说你大病初愈,胃肠活动还比较薄弱,我只让稍微加了一点点。”
祝书艺恍然点点头,“没想到吧,我味觉这么灵敏,一下子就尝了出来。”
“是没想到。”江宴妄浅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甜粥?我们以前、以前是什么关系?”祝书艺心里头打着鼓,要说不认识吧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这个人穿着平凡要命但就是十分显气质的居家服,围在她身边忙前忙后,要说认识吧,她又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呀,真难以琢磨。
她乖乖放下勺子,仔仔细细打量了眼眼前这位气度非凡的男人。
沉默之后的气氛还是比较尴尬,尤其是像她这样充满好奇又问个喋喋不休。
江宴妄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紧紧盯着她。
祝书艺不自在极了,摸了摸鼻子,“又蹭哪儿了?”
“男朋友。”他说的认真极了,“你的。”
“啊?”祝书艺一噎,愣住了。
“我说,是你的男朋友,和你相爱很久很久的男朋友。”江宴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