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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余仙姑见徒弟脸上的神色认真,左右思量也忆不起跟师弟王乞儿有哪些过往?

道余仙姑信了王元娘的话,她说道:“你不记得,清虚记得。”

话罢,道余仙姑感慨一番,然后讲了四年前的旧事。

“原来如此。”王元娘恍然大悟,她说道:“原来师弟是府城药堂离开的学徒童子。”对于这一桩旧事,王元娘有印象。她只是不太记得那一个被她搭救过的童子什么模样。萍水相逢的有缘人,王元娘救人时也没有想着图一点什么。她就顺着自己心意行事。

“药堂大夫递给口信,只道学徒童子学成本事出师了。如今想来师弟出师又拜师,还与我一同拜在师父您的门下,可谓是缘分。缘,妙不可言。”王元娘也跟着感慨一回。在王元娘的心里还挺高兴自己结过这一桩善缘。

道余仙姑听过徒弟的话,又瞧过徒弟诚恳的态度。道余仙姑笑道:“你倒是大度之人,施恩给恩,不心心念念,不图人报恩。”

“善哉,贫道收你为徒弟也算积阴鸷。”道余仙姑自己行善济世,她对于行善之人自然有好的观感。

“师父,您谬赞了。”王元娘挺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要脸,对于夸赞受之有愧。

“徒儿得父亲教导,商贾小户当行善举,随意为之,不求回报,不过求着多结善缘。”王元娘诚恳表示她的善心,她不给成人,她只给童子,童男童女随意,只要年岁在十岁之前的童子们,那遇上了别人的难处,她总会心软一点。

对于成人不施善举,王元娘是怕自己识不得人心。成年人的世界有险恶,童子却是不一样的,童子是希望的苗,那有无限的可能。

遇上了帮衬一点,不图什么。王元娘只是想给这一个已经挺绝望的世界播种一点点可能与善良。

成不成,那是另外一回事情。王元娘也有图的,她贪图的不是什么积阴鸷,可能只是为着图一个心安生。

“种了善因,不为善果,此乃果报。”道余仙姑施一个道礼,念一声“无量天尊”。

话罢,道余仙姑拿出来自己多年积赞宝药练成的宝丹,她道:“此大丹有奇效,百日铸基,你若服用,借此药力,借贫道劲力洗髓筋脉,你可凭此一跃成为武林中的三流高手,丹田之内,内劲自生。”

道余仙姑的话听在王元娘耳里跟卖大药的药贩子吹嘘药效好一样。但是王元娘知道师父不是虚口开河之辈,此宝丹一定有奇效。

“此宝丹太贵重,师父,您拿出来不是馋徒儿吗?”王元娘苦笑一回。

王元娘如今在百日铸基的阶段。她和师弟王乞儿一样,他们都没有入得内劲门道。

想真正入门道,想登上四流武人的层次,内劲自生是基本的要求。再往上的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宗师,大宗师。那以王元娘的习武天赋暂时是想都不敢想。就怕想多了,乱了心境。

如今王元娘和师弟王乞儿百日铸基,他二人每一日练功行了穴位筋脉的劲力全是由师父道余仙姑施的内气种子。她和师弟配合着宝药一起修练真功,还不如说是师父在灌功相助。

非如此,他二人年岁渐长,哪可能真的在武林之中争什么一席之地。

这便是王元娘觉得师父厚恩相待,能拜入师门真好。瞧瞧,一拜名师,师父,师父,可谓是良师亦父。

“不是馋你,为师赠你。”道余仙姑给出答案。这一个答案出乎王元娘的意料之外。

王元娘轻轻摇头,她道:“这太贵重了,徒儿收不得。”

自己练真功,方知武途难。不是这么一位大名师灌功,想凭自己的根骨练成真功,王元娘不敢想像要花费多少时间?

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或许王元娘不得名师,她一辈子也就会一点花拳秀腿的粗浅外门功夫。

王宅之内,道余仙姑在赠宝丹,王元娘在推辞。

府城,高府。

高素素在小花园里读着书信,她跟身边的丫鬟说道:“好羡慕表姐,表姐拜得名师,又要随师父游历江湖。江湖儿女,恣意飒然,我也想像表姐一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游历。”

可惜嘴里嚷嚷一回,高素素还不敢大声。她就是过过嘴瘾,真让她离家,她又舍不得小娘和哥哥,当然还舍不得爹爹。

丫鬟瞧着姑娘的自言自语,这会儿不会多嘴,只任着姑娘呢喃几句。

一直到高子胤来探望妹妹,高素素讲了表姐要游历江湖的事情。

“表姐是拜得真名师。道余仙姑是京都皇家供奉的谪仙人。表姐得一份大前程,我等亲人替表姐高兴。妹妹,你若羡慕,你便是替表姐备了行走贺礼,再是多与表姐书信往来,你不能游历江湖,听一听表姐的讲述,也能得着一番趣味。”高子胤劝了妹妹。

在高子胤的眼中道余仙姑当然是名师。王表姐能拜入还真道的门下,那可谓是王氏一族的祖坟冒青烟。

这等机会王表姐抓住,那后面真学成大本事,高府也能添一位利害亲戚。

亲戚之间,相互帮衬,利益相干,各得好处。高子胤不介意自己家多添利害亲戚,他就巴不得。

“好,我这去给表姐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