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本宋清洛还发愁如何留在陆遥光身边当爱情监工,没想到这会儿他居然自己主动提出,还种下噬心蛊。
那不就意味着她可以名正言顺的赖着不走了?
她在这头喜不自禁,陆遥光在那头如临大敌。
深邃的眉眼染上一层阴霾,他就像是透过这层阴霾在看她,怎么看都看不真切。
她看上去似乎除了算卦没什么别的本事,没有戒备心,神力寥寥无几,就连最基本的祛寒术都不会;可冥冥之中,他又感觉这些都是表象,像是故意展现给他看,好让他放松警惕似的。
莫非这个女人只是大智若愚,隐藏了真实的内力,就连他这个前世魔神都无法试探虚实?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中了噬心蛊后这般欣喜,若非不屑一顾觉得可笑,那便是疯魔了罢?
各种念头与可能性在脑中叫嚣着互殴,陆遥光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一阵烦闷。
他很讨厌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更何况叫他捉摸不透胸闷气短的那个女人此刻正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上牙对着他傻乐。
陆遥光额前青筋一跳,险些一口气堵在胸口。
本以为重生归来,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拥有魔神之力的他必能将仇人踩在脚下,除之而后快,让天墟境成为真正的天墟!谁知道他的复仇大计连第一步都没迈出去,就遭遇瓶颈,遇到这么个深不可测的神仙。
“仙君?你怎么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呀,你都这样盯着我看老半天了。”宋清洛耐不住寂寞,用手指戳了戳陆遥光的肩膀,结果收获了那人刀锋般的凛冽目光。
陆遥光又盯她片刻,甩开袖袍转身而去。
他听见身后立刻跟上的脚步声,叹了口气。
罢了,上一世众神敌对,这一世多这一个神仙又何妨?左右不过多费些心神,最后都是要给天墟境陪葬的。想到这里,他莫名生出些同情,自己似乎还不知晓她的名讳,既然早晚都是要死在他手里的,问一句也无妨。
“你叫什么?”
“宋清洛。我这名字可是很有讲究的,取得是大宋的宋,问渠那得清如许的清,洛阳的……”
“知道了。”
他无心与她多言,他想,这应该会是今日内他们最后一句对话。过一会他会吩咐淮桑好好“照顾”宋清洛,最好让她没精力再来烦他。
一个时辰后。
陆遥光忍无可忍,转身怒道:“你还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这一个时辰里,宋清洛可谓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他走到哪,她便跟着到哪,也不出声,也不打扰他,只是偶尔在进入新天地时会发出微妙的赞叹声。
他本不想跟她有更多交流,但她一直跟着,他什么事都做不了。再加上她那一袭水蓝裙衫上不知缀了些什么,总是闪闪发亮,晃他的眼,这才没忍住。
宋清洛闻声并未被吓到,反而看着陆遥光快要怒发冲冠的模样,有点想笑。
小说里可从来没描写过浮华仙君气急的样子,看来这些年她看小说都是从作者的角度片面了解人物。没想到亲身体验一番,陆遥光这个好好仙君也不全然是无喜无怒的木头,还挺有意思的。
她一脸无辜的回应陆遥光:“不是你给我下的噬心蛊吗?本仙惜命,可不敢离你太远。”
陆遥光:“你呆在广陵宫就不会死,不用这么近!”
宋清洛:“好嘛好嘛。”
她后退一大步,继续若无其事地观赏广陵宫的精致装潢。
陆遥光:“……”
-
“沐浴你也跟?”
陆遥光堵在寒池入口处,不可思议地望着宋清洛,他快被她气笑了。
“啊……”宋清洛闻言探出脑袋朝里面望了一眼,水雾氤氲萦绕在寒池上方,有种雾里看花瞧不真切的感觉。
她朝殿外看去,天色明亮,怎么就已经到了洗澡的时间?
还没等她想清楚,陆遥光双指并拢捻起一道灵光,干脆利落地将她丢了出去,在寒池外结下屏障。
“嘶……痛。”宋清洛揉揉着地的屁股,愤愤朝寒池的方向瞪了一眼。
柔和曦光铺洒在身上,她忽然又想到被扔前正在思考的问题。
过了这么久,怎么外面还是晨光?
她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一番书中的内容,想起一些内容——
剑花寒境地处极南之境,不仅温度寒凉,昼夜也是每半年才交替一次。
“啊秋!”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用力搓搓鼻子。
常年低温,极昼极夜,合着这剑花寒境是南极啊!
难怪陆遥光后期要黑化,说好听点这是镇守天石的要职,说难听点这不就是给人贬到犄角旮旯去受罪吗。
殿外的花啊鸟啊也不知道是什么极品,居然能在这种鬼地方存活下来。
刚才摔个大屁墩的气忽然就消了,被安排这么一个苦差事,脾气差一点确实能够理解,她甚至还有点同情陆遥光。
唉,卑微打工人,同病相怜啊。
咕噜噜噜噜——
宋清洛的肚子叫唤起来。
来这儿大半天了也没吃口东西,她一介凡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