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劫?
陆遥光为这个想法一愣。
再想想,似乎越想越有道理。
要不然她为何三天两头往那花满楼里跑?美名其曰做暗庄生意,该不会是对哪家客人迷住了吧?
所以是什么情劫?爱而不得?惨遭抛弃?
总不能是同时爱上好多人良心有愧自我唾弃又一个都不肯舍弃吧!
曾在天魔两界被众多女子青睐爱慕的浮华仙君外加魔神,此刻心不服口不服地在心底强烈抗议。
凭什么是那些歪瓜裂枣?
安排历劫的老头会不会选啊?他难道不比那些人强多了?
还有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没有眼光啊,家里窝着一个这么帅的,还去外面找什么!
陆遥光强忍内心愤懑,抬起头怒视对他方才所思所想一无所知的宋清洛。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宋清洛:?
废了好大劲平息怒火,陆遥光从深呼一口气,靠在车厢壁上合起眼睛,“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就待在府里,别往外跑了。”
啊?这话题转变的也太跳脱了吧。
宋清洛在心里悄悄吐槽,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
不多时,马车停在宫外,两人下车后分道扬镳。
宋清洛朝着九公主的宫殿去,陆遥光则跟随皇帝身边的太监走,留下淮桑在车上守着。
进入大殿,皇帝见了陆遥光显得心情大好,主动上前迎他,“数日不见,爱卿似乎精神越发好了,先前的旧伤可痊愈了?”
陆遥光点点头,“已经痊愈,劳陛下挂心。”
接手这具身体时,臂膀与后背都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痕,尤其是心口那一道尤为严重。上次面圣,皇帝也问过他的伤势,不过那是还没好全,陆遥光也没做遮掩,如实回答,所以有了刚才的问答。
皇帝听闻已经痊愈,便放下心来,又道,“近日西境赤蛮又开始蠢蠢欲动,不过看到爱卿并未受战事影响,朕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
陆遥光面上笑着,心里却不算太明朗。
皇帝话中有话,估计是想着一旦那个什么赤蛮动乱,便安排他上阵打仗去了。
他不是很想打,毕竟这战役胜败与否跟他此行的目的没什么联系。
不过也不能在皇帝面前直言,龙骁的身份他暂时还不能抛弃,戏还是得好好演。
无非就是用些迂回话术敷衍敷衍,他在敷衍这方面造诣颇深,都是重生后在天界跟那群有事没事浮华仙君的老神官们磨出来的。
事实证明,他的话术哄得皇帝十分愉悦,探讨完赤蛮的事情,皇帝明显放松许多,转头跟他嘘寒问暖起来。
“听闻此次你的夫人又跟着进宫,去见朕的九公主了?你们二人想必也是情投意合,相处得不错吧,快同朕说说。”
陆遥光想起婚仪一事,正好借机顺着说下去,“臣与夫人的确两情相悦,只是……臣有一事相求于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愣了愣,忙道,“但说无妨。”
“臣先前愚昧,不知夫人的好,草草对待了她,也没能给她一个正经婚仪,心中很是愧疚。”陆遥光认真地说着,“所以此次前来也是想请陛下恩准臣与夫人重新操办一场婚仪,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门。”
皇帝听完,神情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爱卿对夫人能有如此心意,朕也能放心将这义女托付给你了!这孩子与黎儿同日而生,又是个贤良淑惠的模样,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陆遥光应下,正要谢恩,又听皇帝道:“只不过,这段时间恐怕还不能操办婚仪。”
“皇太后病逝,朕当守孝三年,南凉城内不宜大婚,只怕爱卿还得等上个大半年,等丧期结束再办。”皇帝顿了顿,又补充,“若是等不及,也可以去城外寻个地方操办。”
“谢陛下好意,臣等丧期结束再办即可。”陆遥光说。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皇帝该说的都说完了,就说自己乏累,让陆遥光去宫中别处逛逛。
陆遥光行礼后转身准备离开,蓦地又被叫住,“对了,朕又想起一件事。”
“前几日李家公侄子落水而亡,不知爱卿可有听闻?”
陆遥光心中一紧,神色淡然答道:“没有,臣这几日都忙着祭拜家父家母。”
皇帝了然,感叹:“也是,是该到他们的忌日了。”
旋即又接着说:“再说那事,按理说李平川只是失足落水,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可不知怎得,那李家公表现得尤为反常,竟跑到朕跟前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有关。”
说话间,皇帝扫了一眼陆遥光的表情,平静间带了几分疑惑,很像是不知情的人被无故牵扯进来的样子。
他转而笑了笑,“朕自然是相信爱卿的作为,与此事定无干系,当场也斥责了他。此事应该不会发酵,但爱卿最好还是多留个心眼,免得遭人口舌。”
“臣明白,”陆遥光恭敬作揖,垂首掩去眸底一瞬的杀意,“谢陛下,臣告退。”
这人恐怕不能像李平川那样根除,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