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
陈菲冰瞧谢正和字写的端媚,不由得夸奖,“咦,想不到你字儿写的挺好。口齿也清晰流利,原来那会是装倭人。”
贾雨村要笑不笑的看了她一眼,陈菲冰吓得一激灵,忙谄媚道,“不及大人。”
陈菲冰曾见这个狗官写公文,黄豆大小的方正仿宋,细字书写,一行标准的二十二字,整整齐齐,能和现代激光打印的媲美,心里着实感慨当官不易,没两把刷子还干不了这个活。
狗官不写公文体时候,字儿也写的好,清劲挺拔,利落潇洒,倒像他的名字和为人。
陈菲冰挺惊奇,端正和洒脱,他都能驾驭,厉害厉害。
然而,她的字用狗官的话来说,状如蚓爬。
好气。
陈菲冰定睛去瞧,谢正和写:
【大哥,我是正和,目前我在如州这边,一切都好,没有被为难,请你放心。被抓以来,我认真思考了很多问题,也想了很多,前田等人掳走妇女,当街行凶,伤害高官家眷,属实恶劣。这样囚禁下去,绝不是办法。我们绝不能再掳走妇女,决不能再对明廷造成伤害了。】
【这次如州官府下定决心,你们要抓住最后的机会,赶快去摩诃山,把里面的那些妇女,主动地交回大明吧。如果在里面出现妇女伤亡,或者是死亡的现象,哪怕一个或者半个,这个后果我们根本承担不起的。如州官府一定也会让我们血债血偿的。所以大哥,这次情况非常的紧急,不同以往任何的时候,你们要考虑考虑,事情的这个后果,也要考虑考虑我,也要给自己留条活路。赶紧放人吧!】
陈菲冰看完惊叹,“你真该去写檄文,劝你大哥接受招安。”
谢正和有些羞涩,“承蒙夫人谬赞。”
陈菲冰问,“你大哥如今在哪里?”
谢正和想了想,“应该在扬州。这封信先送摩诃山,交给浅野长重。那里有专线信鸽,我大哥能很快收到。”
陈菲冰点头,“妥当。”她对谢正和歉意道,“官府现在不能放你出去。”
谢正和道,“我理解的。”
他现在是重要人质,浅野那边不放春桃,如州府自然不会放他。
陈菲冰安慰他,“先委屈你去牢房,如需要什么,告诉狱卒就好。”
贾雨村道,“你的珍珠很好。另外的珠子和银子,本官托户部封收了,违禁兜卖,本该充公,念你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下不为例。”
谢正和十分感激,“那会大人托人说买珠子,在下很是感慨。本以为血本无归,没想到大人不仅实价买,还帮在下封存珍珠,又不追究在下过错,实在感激不尽。”
他看了眼屏风,又道,“夫人艳若桃杏,十分适合那个粉色。”
送走谢正和,两人回去,陈菲冰先洗漱完,自顾自躺下。她脑子思绪纷杂,想到他特意买了珍珠,有点甜蜜惆怅,想到他说的以后实践,脸又有些发烫,想到春桃,不禁愁上眉间。
她侧着身子,一是防止压到背部,二是也可不面对他,省的羞惭。
贾雨村见她没转身面对他的意思,有些气。
以前她总爱钻在他怀里入睡,像狸奴一般绵软可爱,还必须得让他胳膊放在她腰上,她的腿架在他身上,如她所言,这个姿势才舒服,她才能睡得香甜。
今晚她如此逃避,必然是因为他那会说要问她话。
她装睡的还挺像,呼吸匀称,胸口微微起伏,只是慢慢晕红的脸颊和微微的颤抖出卖了她。
“往里一点。”
陈菲冰羽扇般的眼睫动了动,然后她慢慢往里挪了点,却扭到后背,她忍不住哼了声。
“别出声。”
这命令让她疼也不敢再哼哼了。
贾雨村坐在床边,顺手拿了几上一本书,翻看了下,才发现这是近日颇流行的戏剧,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他忍不住嗤笑。
陈菲冰听到他笑,转身看见他拿着自己书,不由得又羞又气,一伸手就要抢过来,“给我。”
贾雨村一抬手,她就够不到了,只能羞恼的瞪着他。
好整以暇的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侧对着她,一手拿着书,揶揄道,“你来说说,什么雨香云片才到梦边,还有这,什么叫云腾雨致,律吕调阳?”
陈菲冰要崩溃了。
她只是好奇明朝最初版本的《牡丹亭》和现代的有什么区别,这才让丫头买了来翻看。
连抢了几下抢不到,还被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揶揄,她索性转了个身,“我要睡了。”
贾雨村见她羞赧万分,不欲再逗她,又翻了几页,越看越心浮气躁。
丢下书,他也转了个身,刚好看见她的脖颈。
白腻光滑。
他本就爱她娇嫩身体,想一想又何妨。
又回味了遍,他将手搭她肩膀上,“转过来,我问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