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这样。”
我把情况大概说明了一下,然后看着景政——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知道了。”
景政从思绪中脱离出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和我对视的时候,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
“和那些空置的房子有关吧?父亲不允许我进入的地方……原来那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父亲和小奈,是在那里吗?”
“……嗯。”
我勉强的挤出一个气音。
并没有特殊的表现,和想象的画面有不小的出入。
是早有预感?还是……
阻止了自己的发散的思绪,我垂下头。
不论是面对着谁都可以保持冷静,唯独对源景政不行。
不管是作为源景政还是作为哥哥,我觉得他的性格就是天克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能测算到我都想法,而且还能让我感觉到愧疚——但是他确实是全心全意的为我好的。
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说,光是十年来相伴的岁月就可以说明。
……所以我不想对待景政,以“魔术师”的姿态。
他一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大约是看出我的难堪,景政很快的转开了话题——“所以说,在‘圣杯战争’结束前,织田先生一直……”
把“信长先生”换成了“织田先生”吗……
大约是Avenger只告诉了他自己叫做信长吧,立刻改变称呼真是太景政了。
……信长也真是的,直接把真名透露了出去,这下想掩藏都不行了。
不过他就是这样的吧,“第六天魔王”应该就是这样骄傲又自信的人,隐匿真名实在是太不英雄了。
我点点头,“Avenger和我们住在一起。”
景政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敲了敲桌面——那是他在思考的时候无意识的动作。
半晌后他开口道:“客房只有一间,但是从来没人住过……打扫可能需要时间。”
servant按道理来说是可以灵体化的——刚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为实体,master通过魔术回路的连接与servant确定关系后,就可以自由的改变servant的状态。
除了召唤出来的时候为实体以外,信长没有一点符合以上。
灵体化并不需要睡眠,但是实体化需要——不光如此,饮食也是必要的——servant在实体化下具有一切的生理机能。
大部分的屋子都被用来建造魔术工房,事实上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很小,唯有的一间客房也被折腾成了杂物间、而且相当逼仄。
如果想要整理到“可以给客人居住”的程度、
‘……一时半会肯定做不到的。’
“也没必要那么麻烦——”
我本想说让他打个地铺,这时话题的中心人物不满的嚷嚷开了——他不知为何出现在我们面前,手里还拿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油油一片:
“哎哎哎,也问问本人嘛!作为servant的我肯定要和有奈住在同一间啊!”
景政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我急忙插话,“不、如果是因为安全问题的话没关系……这里很安全的。”
我把没说完的说完,“avenger你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好了、作必要的休息……你不会打呼噜吧?”
“当然不会了!还有啊有奈,我过来其实是想问、这个叶子要怎么择?”
没错,在我和景政谈话的时候,这家伙被赶去了厨房准备午餐的食材,景政曰为:“借住于此必要的付出”。而这位也许根本没摸过小白菜的大名也神奇的同意了这一要求。
正好对话也差不多结束了,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看了看。
我看清楚了那一片绿油油其实是齐刷刷的芹菜叶子。
“……我是说,你知道芹菜食用的是根部吗……”
信长啊了一声,果然是不知道吧这家伙……
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兴致勃勃的答应,真够厉害的啊。
——因为兄妹都能在家的日子仔细算来也只有春夏冬三个假期,于是我和景政约好了每人轮流负责早、中、晚饭。
早上是景政,那中午就是我了。
总而言之就是……
“那么就让Avenger在堂屋打地铺吧——我去做饭了,哥哥。”
我钻进厨房里。
没等景政的回答,我想这样确实是很不对的,就这样武断的做了决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将这种想法告诉景政,他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拍拍我的头说:“没关系的有奈,不要多想啊。”
——我会更内疚的。
信长也跟着我进了厨房,我一眼就扫见几个马铃薯上下浸泡在水里,以及旁边砧板上被切成小块的番茄。
‘刀工倒是不错。’
没有多言,我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午饭。
今天做的是烩饭和汤,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拿手菜品。
*
吃完饭后我去洗了个澡——毕竟赶了一夜的路又折腾了一早上,现在也总算是放松了一下。
碗筷当然也是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