緈太后怒起来是要杀人的。”见翟嬋精神恍惚的样子,无忌深感担忧,忙不迭失地补充了一句。 这个事情很重要,现在宫中毕竟是緈太后说了算。 见翟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幽幽地解释了一番:“楼庳不也逃过一劫了么?照理,他作为目击者是向宫廷报信的最好人选。但是,现在一直没有他回大梁的消息。也就是说,他没有回大梁报信,显然是不辞而别了。或许就是因为手里没有证据没法报信,怕惹祸上身,所以一走了之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鉴于翟嬋目睹昭王被黄水冲走,却依然固执地认为姬遫会回平安归来。她是选择性失明,纯粹的自欺欺人。 他担心长此以往,翟嬋的精神状态会出状况。 他必须设法开导翟嬋接受现实。 他瞅着翟嬋继续道:“石颇没在峡谷,他不是吾王肚子里的蛊虫,感应不了吾王上发生的劫难。但是,他会忠实地执行姬遫的旨意坚持屯兵沙海。在等昭王消息期间,我们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再说,娘,人家石颇这么体贴你,你应该领情才对。” 听无忌这么说,翟嬋以为无忌察觉了她和石颇之间的暧昧关系,脸红了起来,装着生气的样子从无忌手里夺过信:“你个孩子,这么就这样喜欢损人呢?不要你讲了,我自己看。” 说着拿着信自己看了起来。哪知道一旁的白莹不满了,撇嘴道:“姐,你倒是说呀,别全看到肚子里去,让我知道也高兴高兴。” “没有了,就这几句话,无忌都给我们讲过了。”翟嬋无精打采地放下了信。 转念她又有了想法,问道:“无忌,既然是等消息,我们何不去大梁走动走动,与郎逍接上头,好让他儿子做你的老师呢?” “大梁不是情况不明么?”无忌瞅着她道:“这个时候贸然地认他儿子做老师,就等于宣告,吾王的小王子回来了。那緈王后岂不又要针对我下手了么?娘,你有把握对付她么?” 她语塞。想了一下,觉得确实不能采取什么行动,还是石颇说得有道理,只能等待姬遫的消息了。但是,窝在沙海确实不是一回事,就去大梁散散心吧。 走前,翟嬋想给石颇家去一封信,打个招呼。无忌很赞同,提议道:“必须明确告诉他,吾王生死不明,凶多吉少,一定要牢牢控制御林军,不见吾王的面军权决不撒手。否则下场悲催……” 翟嬋听了很是忐忑。但是,还是将无忌的话写了上去。然后告诉石颇,她们离开客栈去大梁玩了。但是,会回客栈继续住的,有信还是送到客栈来。 然后,她们租了一辆马车,去了大梁。 原以为大梁戒备森严,到了却是城门大开,城墙上根本就没有军队驻守。 无忌猜测,宫廷朝官都以为姬遫是借着平叛理由游山玩水去了,大梁的祀夫和一干士大夫没了主心骨,束手无策,都在混日子。这么一来,只要姬遫能回大梁,就会按部就班地撤换祀夫的心腹和门生,打击、清理附逆緈濑反叛的家伙,所谓的危局也就解开了。 可是,姬遫还能回王宫么? 楼庳始终没有消息,是回冠云山达鹤堂修道去了么?他漠视了姬遫的生死,看来是看破红尘,把一切都放下了。 他很期待,自己或许可以投在达鹤堂门下了做他的弟子了。 但是,翟嬋显然不怎么开心,她心里揣着对姬遫的担忧,游玩只是行尸走肉,根本就没有兴趣。 可是,石颇已经说了,有事会向她通报的,在沙海呆已经没有意义,她只能跟着无忌、白莹后面在大梁游走、闲逛。日子很难捱,在大梁呆了十多天,宛如过了十多年一般,她郁闷极了。 这天天气很热,翟嬋发现大梁的城门开启了,御林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城。 应该是御林军凯旋回城了。翟嬋很兴奋,是姬遫回来了么? 无忌也看到御林军入城了,他的心立刻惶恐起来。自己判断对了,石颇就是一个糊涂蛋,再三年关照他他不见吾王的面绝不交出兵权。可是他竟然拱手交出了御林军! 三人各怀心思地挤在城门口街道两边与百姓一起迎候王师凯旋。 但是,翟嬋始终没有见到姬遫,也没有看见石颇的身影。 看来姬遫还是没有消息。但是,石颇怎么没有出现?出事了么?她不免感觉诧异和惶恐。 禁不住心慌意乱起来。 回客栈的当晚,她决定去石颇家打探一下情况。 无忌心里明白,其实根本用不着去打探,事情明摆着,无能的石颇已经自废了军权。但是,他制止不了翟嬋,由着她去了昆山街石颇宅邸。 天上滴滴答答地下起了暴雨,只是一会儿就停了。 石颇家朱红大门上方“石邸”匾额很醒目,红底金字非常气派。门敞开着,门两侧各有四个军士穷神恶煞般地站着,一溜的高大灯笼把门前照得如同白天一般。 但是,门前很冷落,只有一个家丁站在那儿。 “我找颇哥。”翟嬋战战兢兢地上前,用义渠土话对家丁道。 家丁看来也是义渠人,他看了翟嬋一眼,高声朝门里喊道:“传一声,有找颇哥的!” 院里面似乎有了回声。看起来,院子很深,是个深宅大院。 过了一会,从后院里面出来一个人,面熟的很,这让翟嬋感到兴奋。 他是石颇的管家石並,见到翟嬋很惊喜:“嬋……来了?进去吧。” “不,我问句话就走。”翟嬋拒绝了,问道:“颇哥不在大梁吗?” “他托人捎信来了,说魏军正与秦军作战,兵力吃紧,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