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并不适合见人,昨夜如果不是殷鹤烧糊涂了或许一眼就会双目刺血。
他淡淡的收回龙尾,寒冷如刃的鳞刺刮过面颊,微微带起了一道血口。在殷鹤脸颊上的血珠滴落到龙尾上时,谢弃云淡淡顿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到那滴血上。
殷鹤只感觉到脸上一痛,在彻底睁开眼睛时面前便什么也没有了。
房间的窗户微闭着,一缕天光顺着窗纸照耀进来落在红木的桌子上,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只是醒来之后他却不记得梦里发生什么了……
只是记得昨夜系统先生应该是来过的,其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脑海中就像是隔了层纱雾一样,微微晃了晃头,想要找系统先生又迟疑了一下。
随即殷鹤才发现……嗯?
他的烧退了?昨天本来用来降温的布巾掉在桌上,他当时趴在桌面根本没来得及放好,昨晚好像也是在椅子上趴了一晚上。
可是早上起来退烧了?
他不信邪的拉开衣服,却看到肩膀上的伤口也愈合了。昨夜洗澡有些晕染的伤口重新生长在一起,甚至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红线,叫他忍不住去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不疼。
是系统先生做的?
他下意识地冒出这个想法来,想要询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只是心里好奇的像是被爪子挠了一样。
系统先生好厉害啊,这是怎么办到的?
……
秦镜之到底还是担心一夜不管殷鹤会出事,身为悬剑峰的大师兄即使是在表面上他也要做出样子来。
于是在早上时还是过来还是敲了一下门,下一刻门被从里面打开。
秦镜之没想到殷鹤居然痊愈了。
穿着红衣的青年脸色不像是昨天那么难看,气色也好了很多,只除了也许是因为发烧,而下意识被咬到的唇上有些殷红外。
秦镜之见到殷鹤唇上,眼皮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挪开。
“今天怎么样了?”
殷鹤:“好多了。”
虽然讨厌秦镜之,但是发烧了一夜,殷鹤也有些疲惫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秦镜之目光落在桌上的冷布巾上,还以为他是用布巾来降温的,这才早上恢复,也没有多想,只是道:“今日白天大家都要去玄武陆台,你若是一个人在客栈不安全,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陆台。”
观战区也有伤员的座位,昨天玄蔺就坐在那儿。秦镜之主要是怕留殷鹤一个人在客栈里又乱折腾。
殷鹤想了一下,在客栈说不定会碰上燕骁那个更讨厌的。他记得燕骁今天早上就没有比试吧。
心里对那个嘴臭怪的厌恶一闪而逝,相比较来说殷鹤都更愿意撑着身体去外面了。这时候听见秦镜之提议,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他捂着肩膀起来挣扎着在楼下吃了饭,才和那群人一起离开,全程都没有看到燕骁。
燕骁留在后院里练剑,等到殷鹤走了之后才皱了下眉。
殷鹤身上有伤,虽说今天早上起来莫名其妙好了很多,但毕竟还是不舒服,因此稍微走的慢了些。
只是他发现……今天大家怎么看他的多了这么多?
刚一出客栈所在的小巷子,殷鹤就发现有几道目光在偷偷隐晦的看着他。他还以为是自己赢了玄蔺之后声名鹊起了呢,因此也没有在意。
只是……路过主街时看的人更多了,殷鹤目光回过头去有些古怪。
他今天衣服没穿对?可是低头看了一下,却一切正常啊。
旁边走着一个执法堂的弟子,殷鹤在被偷看了好几次之后终于皱了一下眉。
“喂。”
“我是不是今天有什么不对?”他转头看向那个执法堂的弟子。
正好走在他身边的文陆下意识就要回呛,为殷鹤不礼貌的语气回击,只是在碰到对方目光时却下意识有些不自在。
又回头看了眼才发现问题。
“你脸怎么了?”
他神色古怪,瞥见殷鹤脸上,皱眉猜测道:“那些人大概是看你脸上的伤口吧。”
脸上伤口?
等等,难道他毁容了?
殷鹤下意识地想要掏出镜子,却发现自己一个男修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用灵力幻化水镜,他现在又受伤了不能动,只能憋屈的压了下来。只是听见那个执法堂弟子的话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脸颊。
隐约感觉到右脸好像确实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他轻轻碰了一下,眉头轻蹙,却叫文陆诡异地又再看了他一眼。
他真是有病!最近一定是太疲惫了所以才想多了。不知道怎么的,文陆居然感觉受伤的殷鹤好像比平时看顺眼了些。
那一抹殷红的红痕映在脸上,衬着乌发无端引人注目。
殷鹤打了个哈欠,既然看不到就没再在意,只是到了玄武陆台之后跟着悬剑峰的人找了个地方坐着。
今日是四进二的比试,他早早就上了台。
殷鹤看着秦镜之对面那个北枉剑派的剑子没什么兴趣,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个北枉剑派的剑子刚开始的时候还看不起他来着,都当场恭喜那个玄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