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容易,除了技巧,还需要工具和材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材料。
篾片只能扎灯笼骨架,需要合适的纸张或者薄纱布糊灯笼,还需要毛笔和颜料,否则光做个白灯笼能有什么看头。
凤宁构想着要做什么灯,才能吸引人愿意掏钱来买,毕竟灯笼只是赏玩的,并不是生活必需品,必须要好看好玩,价格又不能太贵,才会有人买,尤其现在大家都不富裕。
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叫她:“大姐,大姐,今天怎么没做饭啊?”
凤宁出来一看,只见两个男孩站在院子里看着她,满脸都是焦虑。凤宁看着十一岁的凤松和九岁的凤柏,不由得一拍额头:“对不起,我忙忘了。我现在就给你们做。”她压根都忘了,两个弟弟还在隔壁村小上学,中午是要回来吃午饭的。
“现在才做,来不来得及?”凤松明显有些焦急,但并没有发脾气。
凤宁赶紧去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里面还有一些剩饭,便说:“还有些剩饭,分量不是很多,我给你俩做个炒饭,中午少吃一点,晚上回来多吃点,可以吧?”
小哥俩往锅里一看,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好吧。”吃一点总比不吃的好。
凤宁赶紧舀水刷锅,凤松说:“大姐,我来烧火。”
“好呢。”凤宁刷完锅,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没找到鸡蛋,便问,“家里鸡没下蛋吗?”
“下了。蛋都在奶奶屋里啊,她要卖钱的,你怎么把这个都忘了?”凤柏看傻子似的看着凤宁。
凤宁笑笑:“忘了,你们先烧火,等我一下啊。”
她说完朝马老太房里走去,马老太还在床上哼唧,见凤宁进屋,又开始骂起来:“浪蹄子,连饭都不做了,害你弟弟饿肚子。”
凤宁不理她,歪头往床底下一看,找到了那个存放鸡蛋的大瓦罐,从里面摸出两个鸡蛋。
马老太一看急了:“你偷我的鸡蛋干什么?你这个贼,偷我的鸡蛋。”
凤宁边走边说:“鸡蛋怎么是你的?鸡蛋是家里的,我弟弟长身体,给他们补充一下营养。”
“你这个好吃鬼,败家子,不年不节的吃什么鸡蛋?又不过生日。你把鸡蛋给我拿回来。”马老太急得就要从床上下来,却又因为尾骨疼得嗷嗷叫。
凤宁不理她,拿着鸡蛋出来,凤松和凤柏眼睛都看直了:“大姐,真给我们吃蛋炒饭?”
“当然。锅热了没?”凤宁拿着鸡蛋走到锅边,加了点油,开始往锅里打蛋,把俩小子看得直咽口水,上次吃鸡蛋还是过生日呢。
凤宁很快将蛋炒饭做好了,盛了两碗:“好了,赶紧吃吧。”
凤松和凤柏端着碗,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真能吃上蛋炒饭:“奶奶会骂的吧?”
凤宁笑眯眯地说:“别担心,有我呢。赶紧吃吧,吃了去上学。”
两个男孩也不想大姐被骂,互相对视一眼,不过到底还是忍受不住蛋炒饭的诱惑,埋头吃了起来。
凤宁则开始淘米做饭,一边忙一边问:“好吃吗?”
两男孩异口同声:“好吃!”
凤柏说:“跟妈妈做的饭一样好吃!”
凤宁听见他说妈妈,不由得沉默下来,她都已经忘记妈妈做饭的味道了。
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上辈子她出嫁后,弟弟妹妹都相继辍学。
妹妹凤来初中最后一学期没给读,跑到省城去打工。她人机灵好学,后来嫁了一个老乡,两口子在省城开了个饭店,物质条件倒也还不错,由于忙于工作,大儿子疏于照顾,得了自闭症,没能及时干预治疗,成了凤来最大的心病。
大弟凤松读完小学,马老太就不给上学了,他在家干了几年活,稍大点跟着人去广东打工,结果十几年杳无音信。后来还是凤宁和凤来去电视台寻亲,才找到丢了身份证的凤松,他一直在广东流浪,脱离社会多年,还瘸了一条腿。凤宁把他带回来安排在自己公司里打杂,始终都未曾成家。
小弟凤柏也是只读了小学,跟着一群半大小子东奔西跑,好在本性不坏,没有变成街头混混。凤柏胆子大,凤宁的离婚协议还是他拿着菜刀逼着张玉刚签的。家里穷,凤柏给人做了上门女婿,有一对儿女,后来在凤宁的帮助下开了个跟灯笼产业相关的小厂,唯一的缺点是弟媳妇爱打麻将,家里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凤宁重活了一回,希望弟弟妹妹们都能好好的,她这个做长姐的能护着他们好好念书,平安成人。
凤金宝领着赤脚医生曾长胜过来的时候,马老太还在床上骂凤宁,见到外人来了,也没停歇,继续跟曾长胜控诉凤宁这个“好吃婆”吃了她两个鸡蛋。
曾长胜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询问病情把话题转移过去,结果又勾起了马老太的回忆,说是凤宁害得她摔倒的,添油加醋说凤宁打她。这老太太是打定主意要把凤宁的名声全毁掉。
倒是凤金宝听不过去,说她是不小心自己摔倒的。结果招来了马老太劈头盖脸一顿骂。
曾长胜强忍着尴尬给马老太诊断,说是摔到骨头了,给她开了几副自己熬的膏药,说是照痛处贴下即可。
凤宁正烧火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