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孟元元的方向,“她的丈夫尚在,旁人缘何有权抵她?” 说着,那张皱巴的婚书取出,往要债人面前一送。 要债人傻眼,他们整日放债,是知道些律例的,子女可由父母做主,妻子可由丈夫做主。他们事前也会打听,知道秦家养子回了本家,妻子丢在秦家,如此,秦尤是可以做主的,更何况孟氏是个美人儿…… 贺勘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又道:“报官罢,一切交给公堂。” 要债人心中不停地琢磨,他们也不傻,知道贺勘有功名在身,若是还认孟元元,那他们可就是摊上事儿了。举人的娘子抵债,更遑论后面还是贺家。心中只道一声被秦尤害惨了。 “公子这么说的话,我就带走秦尤。”人也不示弱,瞪着眼睛强硬,随后一把捞过蔫儿吧唧的秦尤,“欠债是真,公子想救他,一句话,拿钱来赎。” 现在,孟元元他们是不敢抓的,只能拿住秦尤,好歹红河县还有间秦家宅子。 秦尤彻底慌了,痛哭出声:“二郎,我是被逼的,他们会打死我,你帮帮大哥。” 他伸出一双脏手想去抓上贺勘。 蓝夫人一个眼色,一旁家丁会意,手中棍棒当即敲过去,正好打中秦尤双手。 秦尤哀嚎一声,摔去地上。要债的两人上来,扯着他就走,其中一人 不解恨的猛踹了两脚泄恨。 一场闹剧看似收场,蓝夫人狠狠瞪了眼融氏:“去祠堂里跪着,以后府中事务不要再插手。” 融氏小心翼翼缩着脖子,面如死灰。一通下来,终究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更可怕的是,后面还有老太爷的责罚。 “还有客人等着呢,我得过去看看,”蓝夫人理了理斗篷,手一抬搭在银嬷嬷小臂上,往贺勘看了眼,“大公子也该去前厅了。” 说完,呼啦啦带了一群人离开。家丁们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孟元元提着包袱站在原地,揉着被秦尤抓过的手臂,抬头看看日头。已是晌午,完全赶不及去见郜居了。 她心中叹了一声。 几步外,贺勘看出她的轻叹,转身同兴安说了什么,后者应下后退开了几步。 “要出去?”贺勘问,视线落在她手上的包袱。 粗布包袱,他见过两次,今日出去,又是去见她那个兄长吗? 孟元元摇头,现在去也来不及了,更何况经过刚才的事,她整个人没了气力,需要些时候来平复一下。心中想着,还是撑着去约好的地方看看,保不准郜居一直等在那儿。 两人相对而站,中间隔着三步远。 贺勘看出了孟元元脸上的疲倦,经过刚才的那场乱子,放在别的女子身上一定会委屈哭泣罢?可她这样平静,只在清澈的眼底还能窥见几分慌乱。 是他忽视了,长久以来的忽视。就算她当面跟他说一些事情,他心底里也是不信她。 仔细想想,分离一年,他几乎就没想过还有个妻子在红河县。也难怪,秦尤会如此对她,要是她没有逃出来,现在会怎么样,他不敢往下想。 犹记得,成亲那日,他借口读书没想过回房,秦母拉着他道,娶了人家,便要负责一辈子的。 “你,”贺勘嘴角动了动,看去后门,“猜到外面有人?” 孟元元点头,同时将包袱换上左手上。 贺勘颔首:“这件事了结了,不用担心他们会再来找你。” 所以,她知道有催债的人,可是却不说与他求助,而是自己一个人想办法,不顾秦尤的凶狠拉扯,撑着时候等真相大白。因为,他一直的忽视,她觉得他不会站去她那边。 心中被莫名的复杂纠缠,贺勘不喜欢这种感觉。 “你去暖阁等着我。”他道了声,随即转身。 “我,”孟元元唤了声,往人身影看了眼,“我要出去一趟。” 贺勘停步,回身打量她:“就这样出去?” 闻言,孟元元才低头看,自己的衣衫早被拉拽的不成样子,头发同样散落下来。这样子,的确不好出门。 “这样,你有什么事就让兴安去办。”贺勘说完,大步离开。 冬阳高照,映着屋顶上的白雪刺目,屋檐滴滴答答的落着雪水,几只觅食的家雀儿落在不远处。 “少夫人,你有事儿就交给我。看你累了,先去暖阁中暖一暖。”兴安刚才可是捏了一把汗。 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秦尤是什么祸害。那就是秦家败家子,当年说是一帮人出去学本事,去了权州,后来本事没学会,学了一身坏毛病。没了钱财糟蹋,就回到秦家,被秦老爷子打出了家门,不许再回去。 大概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