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期待什么。 “街上是有什么稀罕景致?”祁肇坐于对面,姿态颇有些懒散。 贺勘不语,只是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祁肇手一抬,做了个敬酒的姿势,随后也是一饮而尽。刚放下酒盏,一直站在后面的女子走到桌前,给祁肇斟满酒杯。 而后,再次退回到原处。 贺勘这才留意到,原来包厢中还有个女子。一直安静的站着,不声不响,让人觉察不到存在。她半垂脸庞,眼中无甚光彩,模样倒是生得好看。只是看着木木的,并不鲜活。 不由,他想起了孟元元,好似在他身边时,也是这样安静。于是又是一盏酒,不知自己为何总是去想她,明明她只想走。 对面的祁肇面色也沉了沉,余光扫着身后女子:“去泡茶。” 女子不语,麻木转身往墙边的架子走去。 贺勘耳边轻微的声响,仔细看过去,竟是那女子双手手腕上圈着一条细细的银链。 “她想跑,”祁肇嘴角一抹冷笑,无所谓道,“锁住,看她怎么跑?” 贺勘腹中些许难受,酒气顺着往上涌,额头发疼。 心中琢磨着祁肇的话。 锁住她,就跑不掉了吗? 。 从雅乐坊出来以后,孟元元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 终究郜英彦对她这件事情上心,找的门路靠谱,要她自己来的话,必然是不会这样顺当。 所以,就想着怎样感谢对方。 郜英彦无所谓的笑笑,性情爽直:“何必见外,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且把交子收好,前面有钱庄,兑换些够用的银钱就好。” 孟元元点头,往四下看看:“瓶儿姐是不是就住在附近?” “对,你还记着呢,就在前面巷子里。”郜英彦指去一处方向。 “去姐姐家看看罢,我认认路。”孟元元道。 这边要说感谢,她和郜英彦到底男女有别,不好过多做些什么。正好郜瓶儿家有两个孩子,她心想买些礼物给孩子,这样倒是正好。 打定主意,孟元元进去书铺,买了些笔墨纸砚,又称了点心带上,便去了郜瓶儿家。 本想着坐一会儿就走,谁知郜瓶儿死活不依,非得留下人来用晚膳。脾气和她母亲郜夫人一模一样。 孟元元推脱不了,只能答应下。郜瓶儿忙吩咐人准备饭食,说是早些吃早些回去。 等用过晚膳,天也开始发黑。 趁着还有些光亮,郜瓶儿让自己的兄弟送孟元元回去。 孟元元说不用,回贺家的路她识得。 “不成,”郜瓶儿连连摆手,神情及时认真,“年底了外面是真的乱,你一个女子,可不能大意。” 还不等孟元元说话,郜瓶儿又一连举出了几个例子,说谁家锁被撬了,谁晚上走路被抢了,还有那些坏心眼儿专挑这个时候欺负小娘子…… 一连串的话下来,孟元元实在没办法拒绝,只好答应,说到了贺家附近的街口就好。 今日一天下来,孟元元心情着实不错。 不仅是琴谱顺利出手,还听到了一个郜英彦的好消息,说是他大概年前会和古家的姑娘定下来。 就是古先生家的大女儿,这样的话也就难怪人古先生对她的事上心,感情也是因为郜家的原因。 “孟家妹妹真想年前回权州?”郜英彦身形高大,宽阔的双肩看着很有力量,“我姐说得对,年底了很乱,不止州府,洛江上也不安定,要不要等明年开春,你坐我们的船一道?” 孟元元半垂眼眸,看着脚下的路:“年前罢。” 郜英彦嗯了声:“贺勘这边会让你走吗?” “我同他已说过。”孟元元道了声,不远处就是贺府的后巷。 她嫁的是秦胥,不是贺勘。如此离开,各自过自己的日子,正好他不是也在议亲吗? 郜英彦知道了孟元元的决定,没再多问什么叮嘱了两声。随后目送着她走进了后巷,这才离开。 巷子幽长安静,夜色下来,显得没有尽头一般,有一种诡异的阴冷。 孟元元脚步轻快,手摸了摸袖子,确认里面的交子安在,心里松快许多。 忽然,与静谧中传来一声轻微动静。 孟元元脚步稍稍放缓,亦轻了许多,不由想起郜瓶儿的话,年底的乱事儿,心口抑制不住的开始狂跳。 贺家的小门在前方,可越发清楚的是脚步声的走近,就在她的前面。 她当即选择转身,快步往巷子口走,到了大街,总归是有人的,比这无声地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