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的是相反的方向,他站着不动,她步步远离。然后就是吱呀的开门声,关门声,如此彻底隔绝开。 。 轻云苑。 “郜家姐姐真好,米糕也好吃。”秦淑慧坐在榻上,正从身旁小几上拿了一个米糕。 一几之隔,孟元元正做着针线,是给小姑的袄子:“不止瓶儿姐,阿伯和伯母都很好。” 想想自己在洛州人生地不熟,是郜家帮了她许多。要不是想年前回权州,她是想留下来看郜英彦与古大姑娘定亲。 秦淑慧捧着米糕,小小咬了一口:“家里做的饭食,总觉得和贺府伙房做的,味道不一样。” 孟元元看人一眼,笑了笑。似乎是这样,要说家里的饭有多美味罢,其实更多的是有一种温暖。 “什么味道不一样?”屋门这时被推开,一个小身影迈进屋来。 “你,”秦淑慧差点儿被米糕噎住,看着进来的孩子,“你来做什么?” 贺御眨巴着眼睛,一副理所当然:“这里是我家,我怎么不能来?” 两个人一大一小开始瞪眼,彼此都不示弱。 秦淑慧不想和贺御争执,但是对于这小子曾经说嫂嫂不好,心中始终记着仇呢,这厢倒好,直接上门儿了都。 “小公子自己来的?”孟元元手里针线一停, 布片连着针一起收到笸箩里, 随后从榻上起来。 贺御仍有些不好意思, 小手挠挠头:“我追一只猫,它跳进你们院儿了。” “不可能,”秦淑慧想也不想就反驳,声音虽然不大,“我们才没看见什么猫。” 说这话的时候,同样警惕的看着贺御,然后伸手想去拉回孟元元。她可都记得清楚,就是这小子说嫂嫂的不是,还说二哥会娶别人。 “就有。”贺御也是不让步,断定自己就是过来追猫。 看着这两人一句句的斗嘴,孟元元愿意挡去中间,看着一丁点儿的贺御:“手好了。” 贺御把别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晃了晃:“本来也不疼,你非要给我包起来。” 孟元元见此也不拆穿,犹记得人昨日花脸哭的样子。 “有米糕吃,要不要尝尝?”她指着榻上的小几。 贺御鼻尖嗅了嗅,正有清甜的米香气:“就尝尝罢,我也不太饿。” 嘴上硬着,脚下诚实的走到榻前。 边上,秦淑慧脸上明摆着的不乐意,可也没办法,又不能赶人出去:“吃多了发涨,肚子难受。” 贺御没管,跳上软塌坐好,伸手就拿了一个米糕。 秦淑慧别开眼,站去孟元元身旁,故意提高了声音:“我觉得二哥应该快过来了。” 她知道贺御怕贺勘,才如此说,果然下一瞬贺御眨巴两下眼睛,嘴角正咬着一口米糕。 “不会罢,”贺御嘴里嚼了嚼,小声道,“大哥今天没回府啊。” 闻言,孟元元往贺御看了眼。贺勘不是回来了吗?她回来的时候,还在后巷碰见过他,可看贺御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秦淑慧一噎,眼看刚才的话并吓不走贺御,又道:“兴安来说过,二哥头晌就进城了,去了长街布庄。” 贺御摇头,拨浪鼓一样:“真没回来,我一直在朝裕院,我娘没说大哥回来,还要让人去打听来着。” “就会回来。”秦淑慧不想输。 贺御不解的道:“你这么想他考你背书?” 秦淑慧没有话说了,她真的讨厌背书,尤其面对严肃的贺勘,原本还记着点儿东西的脑子,直接空空如也。 “看吧,”贺御笑,露出一颗豁牙儿,“你也怕他。” 说起贺勘来,这两小的似乎有了话说,没了刚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改为演讲自己在贺勘手中遭受的委屈。她说二哥罚她抄书,手指都疼了;他说大哥没收了自己的小弯弓,娘知道了以后也将他狠狠的罚了一番。 软塌边两个说得热闹,孟元元却越发不解。 头晌,贺勘去了长街布庄,那时她正好也在,还是布庄对面的雅乐馆。方才,他分明就在府外的后巷,为什么不进府? 还有他说的那些话,总让人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失落?孟元元仔细一想,与贺勘说话时,语气中是有不易察觉的失落。 。 半夜 时分, 贺勘才回到府中。 冷夜中, 前行的身影看着孤寂清冷。 “我的公子爷,你可别在往那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