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喂了毒,好处是人的肚子里已经带了肉。二公子岂肯罢休?不顾颜面的指着融氏骂她恶毒,杀死他的骨肉。 高门中,这种事常有,后面自然是不了了之。那婢子只说是自己羞愧,服毒自尽,一件事就这样草草了结。二公子和融氏,自此行同路人。 今天听了融氏的话,孟元元才晓得自己昨日去趟贺勘书房,底下竟生出这样的留言。 “为何不能叫?”贺御的小犟脾气上来,让他说是就偏说不是,“慧姑娘都这样叫你。” 孟元元笑,明眸柔和:“这不一样。” 她是没想到贺御会为了她而去跟融氏争吵,原来他当日那句帮她出头的话,并不作假。这样小,身上还真是有几分义气。 “我看都一样。”贺御自然的迈着小短腿,朝着轻云苑走,“你别听二嫂她胡说,大哥没有要娶别人。” 他想起自己曾经也说过贺勘要娶别人的话,脸上一红,脚下用力踢了一块石子。 孟元元看着秦淑慧还未回来,这边跟上贺御,一起往回走。 贺御转回身来,一脸认真:“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哥没和别人议亲。好几日前,我娘提及这事,大哥他拒绝了,我正好听见。” “你整日里不读书,就打听些这样的话?”孟元元走上来,手搭在贺御的小肩膀上。 说起这些,赵家母女今日离开,她还以为是两家之间已经将亲事定下。原是贺勘没答应吗? 贺御不反感孟元元的碰触,顺着人的步伐一起走着:“我有读书的,比秦淑慧知道的多多了。” 眼看秦淑慧和贺御慢慢走近,这也算好事罢。 又过了一天,天冷的吓人。 终于,冬月过去,正式进入腊月。如此,贺府中开始为年节做准备。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让蓝夫人觉得焦头烂额,事情太多,完全不得空。要管着家里的事儿,还要顾及到族里,大大小小的都要经过她手。 家里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贺良弼再过半个多月会回府,他人在江东路一处府地任职,年节会回家待几日。 外头的忙碌,清净的轻云苑亦有感受。 每个人说话间,总不自觉就会提到年节,以及家人如何。当然,一年过去,家仆们也会期待从主子处得到些赏赐。 这些,孟元元觉自己离开之前,帮秦淑慧准备下就好。 过晌的时候,一个小厮来了轻云苑,说是有人找孟元元,就在后巷那处小门。 孟元元应下,回房取了斗篷穿上,心下 疑惑,在洛州能来找她的只有郜家人,可明天自己就会去南城,会是谁来找她? 没有耽搁,天太冷,她怕等候的人受冻,急匆匆到了小门处。 和守门小厮已经相熟,笑着点了下头,对方就给把门打了开。 孟元元从小门走出,踩着下了两级台阶。 长巷中,她看见三四丈外的地方,一名男子背着她而站,玄色的冬袍穿在身上极为利索,衬着他身高腿长。 她愣在当场,不禁用力挤了挤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随之也就轻迈着步子靠近。 好似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男子回头来,带着上半身微侧着。 “元元。”他唤了声,随后脸上笑开。 孟元元顿住脚步,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嘴角蠕动两下:“表哥?” 面前的人真真切切,俊朗的眉眼,爽朗的笑,不是穆课安又是哪个?她没想过会在这儿见到他,已经一年多,他俩没再见过。 穆课安整个人转过来,大步到了眼前,目光中打量着孟元元,眸中同样有些复杂的情绪。 “怎么,不请表哥进去坐坐?”他笑笑,看着贺府高高的院墙,一侧的眉尾挑了下。 孟元元同样笑起来,看向巷子口:“去前街罢,我请你喝热茶。” 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喜欢笑着说话,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儿,齐齐的在脑海中涌现。 “热茶啊?”穆课安故意拉长声调,像是遗憾般叹了声,“我还有公务要去办,喝不成了,你先欠着。” 轻松地话语,孟元元不禁一笑:“哪有这样的?喝茶还欠着?” 穆课安颔首,随后正经了脸色:“你的信家里收到了。你,想通了?” 最后一次相见,是在红河县。闻听孟元元要嫁人,穆课安很是震惊,随之去了红河县卓家,也就知道了她与贺勘的那件事。 孟元元颔首:“我想回权州。” “好,”穆课安应下,“那你有什么打算?” “明日去一趟郜阿伯家,他打听了些关于我父亲的事,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