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问。”孟元元回答,心中想了想洛州这边,的确再没有别的事牵扯她,可以放心离开。 穆课安哦了声:“听说英彦要定亲了?” “是。”孟元元点头,“表哥呢?我这趟回权州,能不能见到表嫂……哎哟!” 话还没说完,她的额头上被人用手指弹了一记。她不由瞪大眼睛,看着穆课安。 穆课安活动着自己的手指,不耐的一声:“什么表嫂?你哪来那么多心事?自己的事处理干净了?” 孟元元皱眉,手指揉了揉额头:“表哥哪里那么多心事?” 她用他的话返回去,穆课安笑了起来,声音爽朗,在长巷中回荡。 “你瞧,你还是小时候那样,”他歪着脸看她,声音陡然轻缓,“着急时,就会瞪大眼睛,分明还在发懵。” 孟元元也跟着噗嗤笑出声,酒窝深深:“我回去表 姨母那里告你状。” “行了,我怕你行了吧。” 穆课安拱手抱拳连做两揖,先退步致歉告饶。 长巷阴冷,可架不住故人久别重逢。 一通说笑,穆课安认真了脸色:“我还要沿着洛江往上走,市舶司的事需要去跑一趟。应该用不了几日,届时回程,我捎上你。” “不会耽误你吗?”孟元元问。 “不会,”穆课安摆手,“最近江上船少,也不算太平,你一个女子,容易遇上危险。” 孟元元垂下头,心里算了算,想着这样也不错。左右乘船走水路,顺流而下也是快的。 她对穆课安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提议:“那我在郜阿伯家等你,你也该去看看两位长辈。” “行啊,”穆课安爽快应下,“就依表妹的。” 夕阳惨淡,那缕冷光根本照不到巷子里来。 小门后,贺勘站了许久。而外面的对话,他亦听了一些。 原本是想出去一趟,却是碰到了穆课安,孟元元那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两人在一起商讨回乡。 跟在身后的兴安一脸震惊,半张着嘴巴久久未有回神。他家少夫人要走,还是跟穆课安。他可是清楚记得,贺勘与孟元元成婚时,穆课安曾经反对过。 偷偷往贺勘面上打量了一下,果然见人面色阴沉。突然也就明白,为何这两日人这样奇怪,莫不是因为少夫人? 下一瞬,贺勘拂袖而去。 兴安愣了愣,随即快步跟上。 这厢,孟元元同穆课安道了别,约好后面在郜家碰头,随后一起回权州。 从小门中进来,依旧是那条走过数次的小径,蜿蜒幽静。 她脚步轻快,心情很是欣喜。同样,心中又生出些许忐忑,是和明日与古先生的见面。 她不知道古先生知道些什么,还必须亲口与她说,但是料定是重要的,若是普通的信息,只需通过郜居传达便好。 回去轻云苑没多会儿,天黑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在巷子里站的久了,孟元元有些头疼,遂回了自己的西间卧房,躺回了床上休息。 外间,秦淑慧正在和竹丫说话,讲着赵小姐邀她以后去隆德府做客。这几日,贺勘都没有过来,没人考她背书,她整个人很是轻松。 迷迷糊糊的,孟元元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屋里漆黑一片,门缝里钻进一些外间的灯火。 头略微发晕,孟元元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缓了缓。 她起身,点了桌上的烛台。 整理了一下,这才推开房门出去。 才到正间,就听见了东间的说话声,其中就有秦淑慧没有底气的嗫嚅,然后是男子严肃的声音。 是贺勘来了。似乎这轻云苑没有一点儿声响的时候,一般就是他在这儿。 孟元元往东间看了眼,兑了一盏温水,重新回到西间。 身体总感觉不适,她擦干净手脸,从抽屉中拿出一粒药丸儿,就着温水服下。做完这些,她吹熄了灯躺回床上。 迷蒙间,似乎有人在门外站下,她没有多想,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 孟元元简单收拾了下,便提着包袱离开了贺府,还是从小门出去,走的府后巷子。 早先跟守门小厮打过招呼,这里的门早已开了锁。 她走过去,伸手抓上门闩拉开。 “元娘。” 寂静的清晨,身后冷不丁响起淡淡的声线,伴随着门板的吱呀轻响。 孟元元回身,见到了几丈之外的男人。 冬日早晨的冷雾尤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