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受了凉。 继续往前走出了一段,后面传来一声“少夫人稍等”。 孟元元回头,见着兴安朝自己跑过来。 “少夫人,带上这个罢。”兴安跑到跟前,微微喘息,手往前一送。 孟元元低头一看,人的手心上躺着一个小瓷瓶:“这是什么?” “是风寒药,宫中御医配置的,很管用,少夫人记得服下两颗。”兴安简单说道,往大船的方向指了指,“是公子让我给你送来的。” 风寒药? 孟元元微诧,没人知道她有风寒,甚至她自己也是刚刚察觉到这点儿,贺勘是如何知道的?还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吗? 想着自己的确需要这药,她伸手拿了过来。 同时,她也往大船那边看去,正见着贺勘下船来,折身往东面走,冷风卷着他青灰色斗篷,总是那样倨傲的微抬下颌。后面就是那几个管事工头,彼此间门交谈着,似乎是在想对付贼匪的办法。 “代我谢谢公子。”孟元元收回视线,对着兴安笑了笑。 兴安点头,可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孟元元见他踌躇,似是有话要说,便问:“还有事?” “少夫人,是……”兴安的话到了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可是这两日贺勘明明就是 有些奇怪,不像前些日子,能明显觉得他心情不错。 最近,这位公子爷眼可见的情绪阴郁。 “少夫人你路上小心。” 兴安改为一声叮嘱。 他始终是个小厮,不好去插手主子间门的事情。再说,有些事旁观者不一定能说清,还是得看双方当事者。 孟元元颔首,朝人摆了摆手:“快回去罢。” 兴安应声,站在原处,一直看着孟元元转过拐角,这才回身去找自己的公子。 刚转身,就看见已经走出好一段的贺勘,也在看着这边。 兴安迈步跑着,顶着大风跟上了往东走的一群人。 “公子,”他气喘吁吁,跟在贺勘身后半步远的距离,“你怎么知道少夫人病了?” 贺勘看着茫茫江水,风刮得眼睛微微眯起:“她收下药了?” 并没有回答兴安的疑问,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收下药。昨晚,他去了轻云苑,借着考小妹背书,待在那儿很久,可是西间门一点儿动静也无。小妹说孟元元回来后,没有吃东西就去了房里睡下。 又不知等了多久,眼看小妹一个字也背不出来,几欲哭泣。这时,西间门的门有了动静,他听见了走到正间门的轻微脚步。 当他放下书,走到正间门的时候,人已经重新回了西间门,并将房门关好。 他听见西间门两声咳嗽,随后很快又熄了灯。不由,他走去了西间门的房门外,站在门扇前…… “收下了。”兴安给出肯定的回答。 贺勘轻轻舒了口气,收下就好。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门,便到了南城的最东面。 这里就是一些仓库的所在地。不仅是做买卖的商贾在这边有仓库,就连贺家也有,而且不少。 当初,漕运渐渐发展,南岸还比较荒芜,只是些渔民和贫民在此。贺家早早在这边买了大片的地,接下来短短二三十年,南城已经发展成如此规模,成为货物集散地。 说起来,屯买下大片地皮的主意,还是当初贺勘的祖父,陆司使的主意。贺家在这边根基深厚,自然办的容易。是以,后来盖了许多的仓库,租赁给需要的商贾。 当然,贺家本身也是有自己的贸易交往。 贺勘来到这边,就是因为最近这边十分不太平。起先,那些贼匪也就是偷偷摸摸搞些货物,后面越来越猖狂,杀人放火,甚至前日晚上烧了贺家的一间门仓库。 走到这边,能看见偶尔巡查的官差,腰间门别着宽刀。 知道贺勘到来,负责这边巡查的都头迎上来:“贺大公子,你亲自来了。” “陈都头辛苦。” 两人互相行礼,寒暄两句,而后一起看着前面烧了一半的仓库,一片狼藉,便就是贺家被放火的那一座。 “这些贼匪神出鬼没,专挑你不在的时候动手,前日死了两人,当真凶狠。”陈都头咬牙切齿,后面嘴里跟着骂了一声。 快过 年了,反倒成了这群贼匪最猖狂的时候,守在这里受了半个月的冻,他和手下一帮衙差弟兄,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样下去,怕是过年也不能回家,可巧的是,今日衙门有事,又要调回去几人。 相对于陈都头,贺勘只是淡淡走去仓库前,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