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祸端。 孟元元同样心中一叹,要说解决秦家的这些乱事,秦尤就是最根儿上的原因。包括她自己,也是因为秦尤擅自的一张抵债书,而被无故牵扯。 “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他。”贺勘语调略冷,“毕竟你的那张抵债书,始终是个变故。” “公子,”孟元元眼睫微垂,有些试探的问道,“会不会叔伯们知道大伯的下落?” 贺勘眉间一拧,认真思忖起孟元元的这个想法,他看着她:“你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确定,”孟元元见他问,也就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只是觉得大伯这人好逸恶劳,吃不得苦也怕死。说他出逃海外是不可能的,正值腊月,不会有海船出去。” 贺勘点头,目光中带着赞赏:“还有呢?” “海上讨生活,很苦很累,还有风险,”孟元元继续道,双眼熠熠生辉,“大伯不会出海,若是他还 活着, 定然还是会寻求同族人的帮助。毕竟当日, 也是族里叔伯找他回的秦家,我想他是不是还藏在红河县?” “元娘是说,秦尤在叔伯们手里还能利用一二?”贺勘嘴角起了笑意,“你说得很对,我会让人底下去查。” 见此,孟元元从被下抽出一只手,摆了两下:“我只是猜想的,不一定对。” “查一下又没什么损失,”贺勘笑,顺着她摇着的手,看到了露出的圆润肩头,“以前正是因为没听你的话,错过了许多。所以以后,我不想错过。” 岂止是错过了许多?差一点儿,他连她都错过,明明这样好的妻子,却从未看清过。 当真是眼瞎罢。 贺勘最后的话,孟元元没明白过来是何意?以前他极少有耐心听她说什么,更不会问也不会理,相对无言。可现下,他不但听了,还要根据她所说的去做。 她想是不是他酒喝得有些多?再仔细一看,男人那双冷淡的眼睛,眼尾晕着不易察觉的红。 贺勘很轻易抓住了孟元元打量自己的眼神,像极了谨慎的小兔子,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曾经也在这方幔帐间,他与她成了真正的夫妻。 熟悉的地方,女子身上的水仙香,逐渐升高的热度,脑中抑制不住的想起那些曾经榻间的交织。他不是圣人,自然也会贪恋那种黏连一起的融合。搭在膝上的手指开始发紧,身形抑制不住的想要去靠近她。 偏偏这时,孟元元打了个哈欠,手指挡在嘴边,眼见挤出微微湿润,一个动作坐久了,被下双腿动了动,一只脚不慎钻出被子来。 贺勘垂眸去看,便见着那几颗圆润的脚趾微勾,珍珠一样。 只是很快,那只小巧的脚缩回到被子里,再看不见。 “今晚,我也要住在这间房的。”贺勘开口,果不其然就看见那小女子眼中闪过复杂,但绝对没有惊喜,心中微微一涩,“旁的屋里都有人住,正屋又不能过去。” 他解释着,可笑这明明是自己的房间。 孟元元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又不能真的赶人走:“淑慧的房间呢?我过去那边罢。” 立时,她想起正屋左面的耳房,那是小姑的闺房,总不能让跟来的家仆住进去罢? 贺勘疑惑看她一眼,问:“你忘了?淑慧那间屋子的窗扇烂了,还没修。” “哦,是啊。”孟元元不自在的道了声,更是觉得现下的气氛怪异。 见她如此,贺勘内心一叹,突然身子一转探向床里,正好从孟元元身旁掠过。 “你,你做什么?”孟元元一惊,下意识抓紧被子,双眼瞪大。男人的手臂擦着她的被子滑过,而后伸去床头。 “这样行罢?”贺勘侧过脸看她,随后扯了床里的一条被子出来,“中间隔着它,只给我床外面的这处地方,不挤你。” 他把被子叠成长卷儿,横亘在两人之间,算作界线。 也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把他赶出去,亦或是睡去地上,左右就是对付一宿。孟元元想着明日修好耳房,自己去那边住,再者,贺勘一个堂堂举子,也不至于真的会做出那种荒唐事。 见他合衣而卧,背朝着她,身子仅仅刮着床沿。她也没再说什么,同样背对着他躺下。 烛火熄灭,房中陷入黑暗,只有炭盆还在忽明忽暗。 “元娘,”他喉咙发干,已经退散的酒气居然重新上涌,呼吸开始不顺畅,“有件事想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