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一闹,事情竟铺开了这么大,直接拉出了一年前。 赵姑婆对着屋里的人做了一礼:“我总跟着人办喜事,就喜欢见人欢欢喜喜的。所以,我扶着嫁出去的娘子,都是清清白白的,孟娘子也是。” 她见得多了,女子是不是完璧怎会不知道?那木氏胡说八道,岂不是砸她的招牌? 众人是信任赵姑婆的,谁家都有喜事,自然知道她的为人。如此,不就是说木氏说谎? 木氏气急败坏,眼看所有人不善的看着她,她开始歇斯底里:“你胡说,孟元元她……”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木氏脸上,打得她头偏去一边,剩下的话生生断了。 是卓博简,他一巴掌不解恨,又抬起脚来踹:“毒妇,你是要毁了我卓家!” 他大吼着,哪还有昔日高高端着的架子?他是惧内,但是不代表自己的名声想坏掉,自此抬不起头,甚至被褫夺功名。几番阻止,都不能让这女人醒悟。 木氏瘫在地上,双手抱头很 是狼狈, ▴()_▴, 明明是贺勘打了左宏阔,为何后面扯出一年前的事,她除了嘴硬,没有丝毫办法证明自己,所以没有人信她。 甚至,连这个窝囊男人都敢对她动手了。 “你敢打我?”木氏是个不吃亏的,披头散发的跳起来,一把抓上卓博简的衣襟就开始厮打,“要不是你无能,我能去做那些?” 两个人齐齐滚去地上,揪扯在一起,木氏骂的话那叫一个脏。 事情到了这里,人们似乎也确定出来,贺勘方才说的是真的。要说人品,红河县就那么点儿大,谁都知道谁是什么德行,木氏好逸恶劳,整日尽是享受,卓博简一个秀才能有多少钱财供她花销?正好那个左宏阔有财,就对外甥女儿生出了坏心思。 当日其实是木氏联合姓左的想害孟氏,结果正碰上贺勘过去,想帮助可怜的姑娘,于是后来被人误会。 再者,若真是那孟氏设计贺勘,那贺勘为何今日出头来为妻子讨公道?定然是爱惜妻子,维护她的名誉。那种真不安分的女子,不就是地上打滚的木氏那般? “够了!”朱院长实在看不下去,重重拍响桌子,“你们这是成何体统?” 卓家的伙计好容易上去将卓博简从木氏手里拉出来,就见人的脸上被抓了好几道指甲印子,煞是好看。 “休,我这就休了你!”卓博简一把推开伙计,捡起地上的纸笔,趴在柜台上三两笔写出一封休书。 木氏还瘫在地上嚎啕的人要死了,下一刻一张薄纸甩到脸上,赫然就是窝囊废男人给她的休书,上头明晃晃的落款。 “你敢!”她瞪着卓博简,大吼道。 真要被休,木氏根本无处可去,家中父母早已过世。她为人阴险算计,是以母家的兄弟根本不会接受她,不落井下石已经不错。 “你私德败坏,心肠恶毒,我就是能休!”卓博简一双眼睛似要鼓出来一般,满目猩红。 外头日头高升,正是大集最上人的时候,书铺外被围得水泄不通,真比那戏台子下还热闹。 贺勘走到朱院长面前,将之前卓博简写的纸书递上去:“院长过目一下,这里乱,回书院去罢。” “你,”朱院长叹了声,又像是舒了口气,“事情清楚了,也好。” 周主簿也不想再留下来看这场闹剧,伸手扶住朱院长:“我送院长回去罢。” 人群裂开一个缺口,几个人先后从书铺里出来。 贺家的两个仆从抬着箱子走在前面,贺勘后头走出来。 一直在外圈看热的周尚挤到了人旁边,佩服的啧啧两声:“也就你能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出了人圈,走上长街,贺勘轻轻动了下发僵的右臂:“不如此周章,她自己能跳进来?” “说实话,我看木氏是一定会被休了,至于卓博简的功名,八成会被褫夺。”周尚往回看了眼,那书铺仍是热闹,“你选在书铺将这件往事摆出来,是想借机为嫂子恢复名誉清白罢?” 贺勘面色淡淡,轻笑了声,并不做回答。 下一瞬,他脚步顿住,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周尚见人停下,顺着看过去,见到了不远处站在街上的孟元元。 人来人往中,孟元元正站在一个卖发带的摊子前,各色的发带随风飘扬着,萦绕在她的身侧。 “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