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能看见几条进山的路。 原来,秦尤藏身的地方是一处崖壁上的石缝,里面有一处天然的洞穴,因为过于险峻,要把住石壁才能过去,基本不会有人注意。便是在这个地方,他已经藏了六七日。 现在是白天,因为不敢肯定他在不在里面,一行人只能在附近掩藏好,等待秦尤 出现。 贺勘倚在一棵老树背后,坐在凸出的树根上,仰起头,眯着眼看向天空。 横生的枝条将天空分成了许多的小块,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心中不免起了些许急躁。于一些重要的事上,他向来是有耐心的,然而今日只想着快点回去。 “他要是在里面,等天黑了一定会出来。” “¼” 贺勘回神,往人看了眼。这话是说的没错,可是等到天黑,还要近两个时辰。 忽的,他站了起来,径直往石崖边上走去。 “喂!”周尚一个没反应上来,人已经走出了两丈远,不敢发出动静,他赶紧爬起来去追。 快步上去,一把拉住了贺勘,压低声音:“你要做什么?会打草惊蛇的,咱们不知道那洞里是不是还有另一条路。” 前方不远就是崖壁,隐约可见那处险峻的石缝。 贺勘眯着眼睛看过去,他不想继续等了。心中总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快点回去,一会儿都不想多待。 他心知肚明,穆课安来红河县,就是想接走孟元元。偏偏这个时候,他上山来找秦尤,那家里…… “我过去,能让他出来。”他声音清淡,山风卷着他的斗篷。 周尚不同意,可是又拉不住,只能问:“秦尤可并没有拿你当兄弟。” 一个能把兄弟妻子卖了的人,早就没了人性,想拿一家人那套说辞,秦尤并不会相信。 这个道理,贺勘也清楚,自然不会同秦尤讲什么兄弟情深。他推掉周尚的手,毅然往崖边走去。 “秦尤,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站在石崖边上,下颌微扬,面色冷淡,“怎么,你拿着抵掉元娘的契书,不就是为了等我吗?” 身后的周尚一惊,没想到那契书并不在赌坊,而是在秦尤的手里。 只听贺勘继续道:“我现在来了,你是憋在里面冻死饿死,还是出来谈谈?” 崖边风大,卷着他的斗篷翻飞。剩下的他也不多说,更不会主动给秦尤抛什么条件,就等着里面回应。 许久,就在暗中藏着的人以为石缝中根本没有人的时候,一声诡异的笑,自里面传出来。 “兄弟一场,二郎,放大哥一马。你帮我离开红河县,离开大渝,我把你妻子的契书还给你。”果然,里面的人正是秦尤。 这种话贺勘并不信,秦尤什么德行他很清楚:“大哥,现在怕是走不了,你那日跑出来打伤的人,死了。” 石缝中立刻闪出一个人,手把着石头:“不可能,我只是把他打晕!” 正是秦尤,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远远看着跟个野人似的。 “我知道,”贺勘声音平静,“那人想再给你切根手指下来,你才反抗将人打晕,而后抢了元娘的契书跑了出来。可人四天前的的确确死了。” 石缝后,秦尤露着半个身子,脚下就是无底石崖,闻言呐呐道:“你都知道?” 贺勘当然知道,进一趟赌坊他可不会空手而归:“杀人者偿命,大哥,你让我怎么送你出去?” “二郎,二郎,”秦尤慌了,连着叫了两声,“你放过大哥罢,看在咱爹娘的恩情。” 贺勘立在石崖便,身姿卓直:“既然提到爹娘,那我只能保你不死,而且不会落到赌坊那群人的手里。” 他清楚的知道秦尤怕死,不然也不会缩在这种地方干熬着。 秦尤是坏,但是并不傻,自然不会轻易出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 “我对着死去的爹娘起誓,”贺勘冷冷说着,“大哥可以选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儿,等着赌坊的人来。其实我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你身上有伤,根本跑不出林子。” 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废话,他明明白白给了秦尤两条路。想活,听他的,想死,就留在这儿。 他需快些处理了这祸害,然后回去红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