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孟元元捏紧瓷盏,“你看出来了?” 贺勘一笑,手翻页的空隙伸过来,揉了揉她的头顶:“别担心,会好的。” 她去讨要屋宅的事情,整个权州都知道了,闹得动静非常大,一来是为了屋宅,二来便是事情闹大,传播的广,若是父兄知道,就会闻讯来寻她。她不过就是守着原来的家,等亲人回来。 “你来权州多久?”孟元元问,低头看着清澈的茶汤。 既然是公务,那么他还是要回京城的。这才是第一次的重逢,可后面还是会分别罢?父兄的事,她不可能放下。 算珠声攸然一停,贺勘嘴角抿平:“我想带你一起走,这次过来,最多年底前就得回京。” 其实他也知道孟元元的心思,有些事情不是不解决,而是没有丝毫线索,这才是最困难的地方。 两人间门短暂的沉默,便听着算珠声又响起。 “在这期间门,”贺勘开口,“我们一起寻找,总会有办法。” 孟元元点头,想起了郜夫人小年节那天给她求得上上签,至今那签文还被她好好地收着,今年既然这样顺利,那么父兄的事也会明朗罢。 一点儿账目终于做完,两人走出茶庄。 不知何时,天又下起了雨,地上积了不少水。 刚好,茶庄门前就有一处低洼的水坑,看着踩上去,能没过人的脚踝。 ∭本作者望烟提醒您最全的《妻色氤氲》尽在[格格党文?学],域名∭ 边上,孟元元盯着水坑发呆,忽而一笑,轻柔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很是悦耳。 “怎么了?”贺勘问。 “十年了,”孟元元指指那坑洼处,“这里还是没有修,以前每每下雨,我爹就说会垫平这里,后来总会忘记。” 再后来,那两位叔叔占了家产,也根本不会在意铺子前有没有坑洼,就连铺子里都是破旧不堪的。 贺勘侧着脸看她,孟家双亲应当都是很好的人,才会养出这样好的女儿:“岳丈很疼你罢?” “嗯,”孟元元想也不想便点头,眼睛熠熠生光,“有一次也是这样下雨,他自己踩进水里,抱着我,后面一直抱回了家。” 说着这些,心中淡淡忧伤。父亲那样宠她,知道她在权州的话,肯定会来找她,可半年了…… “那时你多大?”贺勘问,“岳丈能抱得动你?” “自然能,那时候五六岁,其实都不小了,不该抱了的,”孟元元嘴角挂着淡笑,面上很是温柔,“他还是像小时候抱着我那样。” 她给他示范着父亲当时如何抱她,路上还给她讲故事。 说完之后,轻轻叹了一声:“走吧,往前走一段,绕过去,免得湿鞋。” 孟元元踩着石阶,往隔壁铺子门前走,绕过水坑。才转身,后面人的手拉住了她。 “什么?”她回头看他,下一瞬,他把伞柄塞到了她手里。 “五六岁,”贺勘摸摸她的头,随后腰身一蹲,“是这样抱的吗?” 他单臂从前绕着勾上她的双膝弯,另只手臂从下托上她的大腿处,稍一使力,就将她抱了起来。 孟元元身子一轻,差点儿松掉手里的雨伞,好容易抓紧,一只手过去环上他的脖颈。低头间门,与他双目对上。 这样侧着身子抱起,整个人坐在他的手臂上,双膝被他稳稳揽住,像是抱小孩子的那种姿势,小时候父亲正是这样抱她。她从未比他高出这样多,头顶几乎碰上檐下的匾额。 “放我下来。”孟元元小声道,眼睛四下里看。 好在天黑了,又下着雨,路上没有行人。 “把伞撑好,咱们回家。”贺勘颠了下身上的重量,还未曾这样的抱过她。 看她蜷在自己身前的样子,还真是像一个小孩子。 说着,他抱着她下了台阶,才换的新鞋就踩进水中。那水坑泛起浑浊,没过了脚背,趟水而行。 孟元元坐在他身前,手里撑伞遮住落雨。她和他都不是那样性格很外放的人,可偏偏总是做出这种荒唐事。他是否都忘了,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这般瞎胡闹? 过了水坑,贺勘没有放下她,抱着继续往前走,问着她孟家的方向。 “元元,”他抬脸笑着看她,新衣湿了大半,“想听什么故事?” 孟元元抿抿嘴唇,他做的是当年父亲做的事,那时候父亲守护她、宠爱她。她想不出自己要听什么故事,因为父亲给她讲过的太多了。 “” ➷本作者望烟提醒您最全的《妻色氤氲》尽在[格格_党文学],域名➷